江嫣骨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感觉昏昏沉沉的,以至于江嫣骨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居然没有死吗?”白凄凄的光将周围照的正亮堂,鼻子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左手有点麻木还不能动,江嫣骨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了,这是周围安静的有些可怕,摇了摇头想要使自己清醒一点,记忆里最后的场景是她推了洛簌簌一把,完成了当年不敢完成的申辩,而好景不长,洛簌簌上岸后就将她陈塘了,所以她这是又死了后又醒了?好像也不是,因为在这之前她是跳楼了,在这个她不知道哪个才是梦境哪个才是现实的时刻,江嫣骨突然有点可怜自己,比起当初成小脑受伤成傻子,这个情况下还真是不如当初的情况好。
江嫣骨理了理自己的思路,现在自己在医院,这消毒水的味道和手上扎的输液就是证明,至于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进医院的,江嫣骨更倾向于自己是被洛簌簌陈塘后救起来送进医院的,一来是自己溺水昏迷前看到有人来救自己了,二来是毕竟她不认为在楼下没有任何救援措施的情况下,自己能从几十层高楼跳下而活着的。
江嫣骨理清自己的思路后开始有些感叹,原来刚刚自证清白不是做梦啊,她是真的重生了,虽然这情况不讲逻辑,但是江嫣骨还是心存感激的,从前总背书背“庄生晓梦迷蝴蝶”不知道是蝴蝶梦到了庄周,还是庄周梦到了蝴蝶,自己现在也能体会到庄周当年的感觉了,但是真如果说浮生一场大梦,还是希望在梦醒前能随心所欲呢。
盯着天花板许久,江嫣骨觉得自己悟了,非但悟了,好像还下一刻就能飞升了,这不,上半身已经不自觉的起来了呢。
“难道我错了?刚刚发生的都只是我跳楼后飞升前的最后一次考验?我还是死的?”江嫣骨觉得自己的身子在慢慢坐起,直到她半起不起的时候看到了一张冷若冰霜的颜。
“嗨”江嫣骨心情颇好的给对方打了招呼,那是一个长得很不错的男人,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江嫣骨都觉得很赏心悦目,她一直不否认自己是个颜控,可是真的要算起来她也是个脸盲,但这张脸在她这里的辨识度很高。
“你醒了?我看你发了半天呆,还害怕你出了什么问题呢,正打算叫医生过来。”那人一身黑色的西装礼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向来爱干净的人现在的礼服上却带了些泥点和类似于漂白粉消毒水残留的白色痕迹,衬着那价格高昂的手工礼服极不协调,但是这狼狈的样子却丝毫不影响男人的帅气,凤眸里配着一双深褐色的眼,光下泛着流光,高挺的鼻梁不用所谓的微整或者修容,只是这样天然的就很好。
这男人就是秦家的长子,秦淮觞了,就是那个当年在琅枫酒吧时唯一一个认出自己的男人。江嫣骨一直觉得自己和秦淮觞属于有缘无份的那种,既然有缘无份,不如敬而远之,反正看着那张脸赏心悦目的也不错。
“秦淮觞,你在这里陪我醒来?”江嫣骨上半身靠在摇起的床上,眯着眸子审视着男人,看男人衣服上的痕迹,最后印象里应该就是他从二楼跳了下来又跳进泳池救了自己的,想到之前与他未完成的礼,江嫣骨胆子不禁大了几分。
“秦淮觞,我们拜天地吧。”
男人听了后身子猛然颤抖了下,就是这个动作却让江嫣骨有种恶作剧成功的感觉,其实按照前生的行走轨迹来看,这时候的她和秦淮觞已经不可能了。
还记得自己刚出生时,全家人都兴奋地觉得自己家有了和秦家谈亲家的筹码,看自己的眼光都不像看女儿,倒像是看金山银山一样,江嫣骨一出生就被当作秦家的大少夫人一样教育着,上流的这个圈子也是默认了这件事,毕竟当年的洛城排行榜里,秦家下来就是江家,担得起一句“门当户对”,这个世界虽然抛弃了不少落后腐朽的文化理念,但是有些东西仿佛是刻在骨髓里的,讲出来嗤之以鼻,实施起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行动是最诚实的,在人人都讲究高嫁低娶的年代里,这门户也不能差太多,门当户对虽然人人都嗤之以鼻,但是谁又不想自己子孙后代能享福呢,所以在人人都眼巴巴看着秦家少夫人的位置时,让江嫣骨的父母捡漏了。
但是随着金融危机的到来,江嫣骨母亲的娘家萧家家破人亡,江家风雨遥遥之后,一切好像都变了,那些名媛淑女们看着自己的目光从嫉妒变成了幸灾乐祸,最后渐渐变成了不屑一顾,而随着搞房地产的洛家起势后,人们选择性遗忘了江嫣骨并且渐渐将洛家的洛簌簌与秦家少夫人放在了一起,并且觉得洛簌簌才是完美的秦家少夫人啊,江嫣骨算什么,算鸠占鹊巢的那个啊。江嫣骨一直觉得这世道啊,从来只希望着不落井下石的人就算是好人了,又怎么能指着别人雪中送炭呢,而且自己还是别人一直以来的假想敌。
“女人又不是离了男人过不了的,一个个在不经意间已经把自己算做了男人的附庸还不自知,当真是被洗脑的厉害。”江嫣骨当时最为之不屑,她从来没把自己放在那个位置上。
对秦家少夫人这件事从前她是不懂,等懂了的时候就开始拼命解释说不是什么秦家少夫人,别人觉得那时的她就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白莲花,对江嫣骨那种淬毒的嫉妒都能掐出水了,秦家知道自己这么说后更是直接把年仅12岁的她接到了秦家主家居住照顾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