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此地,野外石子路,汨汨小河流;茵茵青草地,随风浮动小树林。花太子迎风招展的衣袍,简直可以跟小树林相媲美!
她眼神递过去好几番,都找不到认同感,这真是让乔蝶澈越发气愤。狠狠地跺着脚,将石子一颗一颗全都踢进河里去。
不过,这种花无殇和乔蝶澈之间的默契,段奕是根本不理解的,只以为表哥今天心情不好,所以沉默了些;而她又无理取闹,简直不可理喻。
殊不知,只是她和花无殇默契的冷战而已。她要现在就杀了薛礼,而花无殇则以沉默反对。乔蝶澈最后忍无可忍,抓着段奕道:“你告诉我阎王殿在哪儿!”
她薛礼就真的天运好的不得了么?好不容易找到了,居然杀不了还要让她忍耐退让重新计划,这怎么可能!?她现在只想马上把薛礼剁成肉泥,以偿原身前世债。
不仅是原身,还有她的。那个薛礼,把自己的好色本质掩饰的简直不要太好,当真以为她看不出临走前那不再掩饰的觊觎么?妈蛋,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把自己太当回事。
她一定要亲手剜了那双恶心的眼。
“不准告诉她!”花无殇淡定阻截。
凭什么?花无殇这个王八蛋,他凭什么管她?她要做什么居然要让他说了算?这是什么鬼道理?难道非得听你们的话,让她走进你们设好的陷阱里面,成为成全你们野心事业的殉葬品才行吗?凭什么?
乔蝶澈怒了,扑过去一把抓住花无殇的领襟,凶狠的说道:“我告诉你花无殇,我乔蝶澈做什么?轮不到你来说了算。你们现在不告诉我,我回去也会想法设法联络的,我就不信你们能拦我一辈子!你到底让不让?”
那纤细的浅绿身影,看似柔弱,表情却倔强勇狠,像是冒着火焰似的。花无殇默然的望着眼前的小妮子,暗暗叹息,柔弱的身体,却偏偏好强到极点的性子,到底好不好呢?
“此时真的不是杀他的时候,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花无殇最终还是这样回答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就那么恨他吗?你直到现在你都忘不掉他吗?重来一世,你难道就不能好好重新生活,非要纠结在过去、还要把自己葬送到那个人身上吗?”
他真的痛心疾首!他可以理解她前世十八年苦守的恨与泪,可是她不希望她重来一世还要把自己葬送到那个人身上。正如当初青陌劝他暂时放下仇恨重新开始一样,他也如是劝她。毕竟那人气运极强,强行作对只能让自己反噬,所以乔蝶澈对付他本来就是将自己重新葬送到他身上。可是……事实似乎并无法如愿,果然,不惜叛出家族,不惜以千金之躯沦落乞丐婆苦等十八年的爱,绝不是一朝之间便能消逝得了的,是吗?
乔蝶澈气鼓鼓的揪着他领襟僵持了半晌,嘴角一抹冷笑恰如冰月。开玩笑!对付他就是把自己葬送到他身上,把自己赔到你们的野心里面难道就不是葬送自己吗?
她懒得跟他辩驳下去,一把放开走到段奕跟前,双手叉腰道:“段奕你小子要是不告诉我,以后我就不理你了!”
段奕听到那句不理他,登时火急火急的,赶忙道:“别别别,我说……”
“段奕!”花无殇的声音冷冰冰的插进来,段奕望过去,却见表哥的表情简直都快成猪肝了。一时间宛若夹心饼干一样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不知所云。
乔蝶澈登时大怒,花无殇当真是踩到了她的火雷。知道将所有的气全都憋起来不让放出去的感觉吗?知道肚子一团火全都撑得肚子都快爆破却依旧不让释放的感觉吗?
这,就是她现在的感觉!
乔蝶澈最后无法得逞,最后只能跟着花无殇和段奕一起回来。但花无殇也知道,虽然他的势力可以拦截她一时,未必能一直都拦截。那个看似弱女子的乔蝶澈,心直口快脾气也不好,可脑子也不差。除非能够打消她的念头,否则迟早会见缝插针,找到她的目的地。
花无殇以为在他的一手遮天下,至少也需维持较长一段时间。可没想到,才不过短短三天,她已经找到了阎王殿。
当花无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跟青陌在一块儿下棋:“怎么一回事?本太子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差劲儿了?”
这几日,乔三小姐在府中任何一个小动作,让他们盯着;乔三小姐要出府,他们跟着;乔三小姐要去天上居酒楼,他们偷偷观察着……这都监视到这个份上了,居然还能让乔三小姐找到阎王殿?花太子也就不理解了!
却听那苦逼的下属禀报:“属下们也不明白,本来属下们的目的是阻止乔三小姐找到阎王殿,可偏偏是阎王殿自己找上乔三小姐的呀!属下们实在不知道……”
“胡扯!”花太子气的眉毛都绿了,乔三不找阎王殿,阎王殿还能自动找上门来?而这群蠢货直到现在居然都不清楚其中状况?
他精心训练出来的一群暗士,居然败在一个乔三儿手上,这分明就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要我说,你就顺其自然罢,有些人不走走歪路,永远都不知道正确的道路在哪儿?居然不相信本神医说的……”
光秃秃的活神仙青陌在旁边精心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襟,看见那被沙尘蒙上了一层雾灰色,赶紧用手指轻轻弹开。他的全天下最干净整洁的人,决不能让自己身上有一丝污垢。
花无殇想起乔蝶澈的性子,也有些头痛道:“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