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穿过长廊、假山、一到空旷场地,众人冒着大雪过来,便见荀梦仪跟一个穿着布衣的书生抱在一块儿,在雪地里痛哭不已。一时间,人人都锁了眉头。
但听荀梦仪哭道:“许郎,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可以进府?我爹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干嘛还来……”
那看似人模狗样的书生许锣,抚摸了一下荀梦仪消瘦的脸蛋,痛心无比道;“梦仪,我刚刚听说你被抓回去之后,竟然绝食五日了,我好担心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活呀!”
“……”
一对苦命鸳鸯,在中间哭个死去活来,周围诸多丫鬟婆子中,居然也有怜悯他们落泪的。
许锣和荀梦仪哭诉半日后,便双双跪倒在地,呼道:“将军(爹)、夫人(娘),看在我们真心相爱的份上,成全我们吧!”
荀夫人妇人心软,一时也用丝帕抹了眼泪,看着女儿这几日绝食的决心,早就动摇了。面露不忍,便对着荀将军准备开口:“老爷……”
大雪一片白皑皑的,鹅毛一般落在众人的身上。旁边凉亭中坐了花太子、乔蝶澈等人,可荀氏夫妇竟是好像感不到丝毫冷意的直愣愣站在雪地里,任纷飞冰晶渗透其骨,任柳絮飘飞落满全身。
身上布满一层层冰晶,荀将军却是丝毫没感觉。对荀夫人的话,更是不动心。面露痛苦、痛心疾首地指着地上那对男女恨声骂道:“别在那儿给我谈你们的真心相爱,许锣,你敢把你的脑筋动到我将军府的头上,老夫绝不会饶过你!还有梦仪,你、你、你不知羞耻,跟男人私相授受,给我将军府蒙羞。老夫老来得女,对你心疼在骨子里,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掌中怕碎了。你就算要天上的星星,老夫也要为你摘到手。”
说到这儿,荀老将军苍老的脸上竟然有些痛苦不忍,他指着雪地里跪着的荀梦仪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可你呢!你这个不肖的混账女儿干了什么?居然说这个烂男人是你的全部?前十八年都白活了。你将这十八年来将你宠上天的亲人们都置于何地?蝶澈说得对,父母养育之恩十八年,也比不得这个臭男人对你的一句甜言蜜语。为了一己私情,固执己见,可见你心地凉薄、无情无义。我、我、我荀解驰骋沙场多年,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杀千刀的女儿?这个混小子来得正好。来人哪!家法伺候,把这对不要脸的东西,给我狠狠地揍上一顿!”
荀老将军长相本就凶煞,此时一发威,更是平添了三分可怕。顿时,将军府鸡飞狗跳。荀夫人、荀梦晨连连相劝,却没想到,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荀梦仪的固执,许是遗传的荀老爷的。这荀老爷,竟是比荀梦仪还多了几分固执!
妻子儿子争相劝说,都没能劝下荀老爷动粗。花无殇这个太子爷这时也不知是聋了哑了,竟是不发一话来。而乔蝶澈,则是在看到荀梦仪眼中的情郎长什么样子后,双眼紧盯着那个许锣,却是动也不动!
还真是没想到,果真被她猜中了。荀梦晨说得对,若是真让荀梦仪嫁给这个男人,等于是入了火坑。难不成荀梦仪前世就是跟了这么个男人?恐怕后果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这个许锣,外面穿着一件发黄的布衣,头上戴着个书生毡帽。的确是长了张好脸,可这都不是乔蝶澈认为许是火坑的原因。只因这个男人面色发黄,但却不是那种因为营养不良的面黄肌瘦,而是在两颊处、印堂处,都有点发黑。这根本就是……
这时,太子花无殇忽然冷笑道:“哦?这便是荀大小姐的那个眼中无人可比的情郎?荀家大小姐,为了这么个人,不惜绝食五日?当真是……呵呵呵……”
乔蝶澈看着在白雪地里的花无殇,也明白看出来的人不止她一个。这个花太子也不纯洁嘛!
荀梦仪,你究竟蠢到了何种程度?这就是你那个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也要跟着去的男人?连她这么个半吊子都看出来了,何况是荀老爷、荀梦晨等这些生活在上流社会的男人。
看着荀老爷已经吩咐家丁要惩治女儿和许锣了!人家两人坚信真爱无悔,倒显得他们这些看戏的人,都是些棒打鸳鸯的坏人了!
回头看了眼花无殇,那厮居然如此的悠哉悠哉?好似事不关己?
“老爷,别!别打梦儿啊!梦儿,快,快向你爹求情!让他放过你呀!梦儿……”荀夫人一旁用自己本就不利索的身子,拼命地挡住荀老爷即将落下的棍棒!
荀梦仪竟然越加的忠贞不屈了,在荀老爷棍棒落下来时,将自己大家小姐弱不禁风的身子,挡在了那个男人面前,大义凛然道:“爹,你要打就打死女儿吧!不让我跟许郎在一起,等于是叫我去死!我的命是你给的,你再拿回去好了!”
荀将军越加的怒不可遏,“嗵”一声,即便是荀夫人等苦苦相阻,他那一棍子也直中荀梦仪背部,荀梦仪吃痛的往地上倒去。荀将军则指着荀梦仪骂道:“女儿?天底下有这种好女儿?为了一个不知从哪儿来得烂男人,三言两语就把她哄去了。连父母家人通通都不要了!我荀解没有这种女儿!都不准过来,与其让她以后死到这个人手上,还不如让老子直接打死她来个痛快!”
在荀老爷将荀梦仪打了一棍子,打到地上时,一味相劝的荀梦晨竟然腾地上前几步,将躲在荀梦仪背后的那个男人一把揪出来,“砰”地一拳,便将那个本来就身子发虚的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