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霜又淡然问 屮垚巜

“太尉大人反复叮嘱奴婢提醒娘娘,紧紧抓住君心乃首要之事。如此,也便可知皇上对太尉府是何种态度。至于宫中若有任何风吹草动,也请娘娘尽快让宫中可靠之人,将消息及时告知大人!”萍娘郑重说道。

“此事,本宫自是知道应该怎样做。只是请转告太尉,本宫还想提请父亲大人三思而后行。轩辕氏江山向来固若金汤,父亲若真心希望太尉府及本宫得以安宁,还是忠心耿耿做一名忠顺之臣,更为妥当!”

慕容映霜不动声色地说道,“否则一朝事败,本宫即使今日享尽圣宠,他日也是高婕妤一样的下场!”

时至今日,当真相布幕揭开,她知道父亲很难听得进她的劝告。

然而,这站在父亲立场上的劝告,已是她惟一可以作出的阻止之举。

她只不过是父亲的一颗棋子,父亲处心积虑布局了十余年的棋局,怎能因为一个小兵卒的提醒而有所改变?

若然棋子反抗,结果只会是被下棋之人踢出棋局之外。

而在轩辕恒的棋局之中,她注定是要被放弃的。

她的命运,便只有痛苦地站在棋局之外,看着自己的父兄与皇帝夫君残酷厮杀!

当这一场厮杀过后,无论谁赢谁输,她都只有被摒弃这一个相同的命运。

此刻,她甚至有些佩服自己,面对如此绝望而无法扭转的命运,居然还可以如此若无其事地坐在萍娘面前。

“娘娘可知什么叫做骑虎难下?太尉大人担心的,是皇上早已对他以及他门下众臣,有了防范之心。因此……”萍娘没有再说下去。

“因此,父亲不可能停下来么?”慕容映霜苦笑,“父亲门下与他同心的众臣,又有哪些?”

“这个……”萍娘略带警觉道,“娘娘只须知道宫中之事,至于宫外,娘娘实在不必操心!其实……奴婢也不知道,与太尉大人同心的,有哪些人。”

看着萍娘的讪笑,慕容映霜明白,父亲对她仍有着重重的戒心。

慕容映霜了然一笑:“萍娘,本宫明白,也便不再多问了。你便及早回太尉府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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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太尉府书房之内,慕容嵩与慕容华鉴两人,也正在为相同的事而烦恼忧愤。

“父亲大人,请原谅不肖孩儿的莽撞之举吧!”

慕容华鉴跪在大门密闭的书房内,声泪俱下地继续恳求道,“华鉴因失了梦儿,一时糊涂才会与大嫂……做下那见不得人的事!大哥那日扬言要将此事告诉父亲,华鉴因怕父亲责骂,一时冲动才会给他喝下了那毒药,却不知……那毒药的毒性,竟是可以取人性命!父亲,华鉴对不起大哥,更对不起父亲!”

“罢罢罢!你不必再巧言狡辩了!你怎会不知道那毒药的毒性?你的居心,骗得了别人,也骗不了老夫啊!”

一向清俊儒雅的慕容嵩此刻双目赤红,严辞狠厉。失子之痛加上今日的愤怒,竟让他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有意杀他,是因为你一向嫉恨他……你竟然,连自己的兄长都容不下!”

“父亲大人,孩儿承认一向妒忌父亲大人对大哥的赏识,可是……可是又怎会仅仅因此要夺他性命?华鉴一时冲动酿成大祸,父亲如今逼问,华鉴不敢不承认。可是,慕容家此事绝不可以让皇上知晓,否则父亲既失去了大哥的相助,华鉴又不能再为父亲尽力,父亲的大业何时才能得成?又有何人可以继承?”

“你以为,皇上真的不知道真相么?”慕容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赵王明查暗访了一月有余,连老夫都猜到你有嫌疑,他怎会没有查出蛛丝马迹?可是皇上放了霍萧寒,却偏偏绝口不提真凶之事,其居心阴晦难测……这不明显便是要让我们先稳不住么?”

“父亲……”慕容华鉴一脸懊悔与担忧。

“你这逆子,我们大业未成,你便已想到了继承之事。你不仅杀了老夫的长子,更是坏了老夫的大事啊!”

恁是慕容嵩平日再是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也因面前的忤逆之子而悲愤交加,“此前,皇上或因对你五妹迷恋不已,已准备以官职荣宠笼络我们,暂时既往不咎。可是你暴戾之心既已暴露,他又怎能不去查你?若被他们顺滕摸瓜,我们曾经做过之事,皆有可能被发现。”

“华鉴如今只求父亲莫要动怒气坏了身子。如今形势玄妙不清,还请父亲大人爱惜身体,全力以对!”慕容华鉴平静请求道。

他冷静的话语,终是提醒了慕容嵩。

知道自己不能因一时忧愤而失了分寸,慕容嵩沉声说道:“如今,你惟有夹紧尾巴做人,诸事低调再不可乱出风头。至于暗中拉笼百官,以及与西越有关的一切事宜,皆不可以再继续……”

“华鉴明白,请父亲大人放心!一切都等风头过了再说。”慕容华鉴恭敬而谨慎地应着,又抬头问道,“至于宫中,五妹真的靠得住么?”

“她怎么着,也比你靠得住啊!”

慕容嵩不禁又再叹道,“她若足够聪明,便应与我们同一条心。即使她悟性不佳,但只需在宫中夺得君心,对我们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父亲便不怕她,转投敌阵?”

“转投敌阵?老夫便不相信,老夫的女儿竟会蠢笨至此?”

慕容嵩拈须冷笑,“若是我们慕容家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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