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魏芷依再次站起身来。刚想抬步,却忽觉腹中隐隐发痛,而心口也闷塞得很。
春喜抬步走了进来,扶住抚腹皱眉的她问道:“娘娘,你怎么了,又觉得不适么?”
“只是忽然觉得心闷得很,腹中也有些发痛。”魏芷依道。
“娘娘这几日接连出府入宫,想必太过辛苦了。春喜扶娘娘到床上躺下,再请太医过来。腹中胎儿最最要紧,娘娘可得万分小心才是!”春喜道呙。
魏芷依心中虽急于见姐姐,可也知为了腹中诺哥哥的血肉不可鲁莽行事,也便自好任由春喜扶着到了床榻,小心躺下静心休养。
待魏芷依极心压下心头之忧,努力调理好身子,行动再次变得自如无碍之时,已又过去了一段时日。
这段日子,听轩辕诺说,宫中之事并没有查出什么进展。尽管怀着六七个月的身孕,她还是决定入宫见见姐姐,以解开心头的隐忧。
这日,在得到轩辕诺的允许之后,她便坐上王府特别安排的马车,平平缓缓走着入了宫醣。
“依依心中果然是有姐姐,这个时候还入宫到我这儿来。”魏芷芸亲热扶着她笑语道。
待室内只剩下姐妹两人,魏芷依终于决定问出心中积压良久的疑问:“姐姐可知一月前如韧殿毒酒之事?”
“这事么?皇上虽没有宣布严查,宫中却早便悄悄传开了。”魏芷芸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事不关己般的笑意,“那霍容华,看来宫内不服她的,大有人在!”
“姐姐,依依那日在如韧殿看到一倒酒的宫女,曾在姐姐殿中出现过。姐姐可知那宫女是什么来历么?”
“什么宫女?”魏芷芸奇道,“那日伺候宫宴的,都是太后安排的人,姐姐怎会识得?”
“可是,我那日明明亲眼看到那宫女与姐姐在房内说话。那名宫女的样子,依依只需见过一次,便绝对不会认错!”魏芷依语气肯定。
“依依这事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竟是怀疑姐姐与那毒酒之事有关?”魏芷芸脸上不禁浮起不悦之意,“枉费我们一场亲姐妹,你竟会怀疑到姐姐头上来。”
“姐姐,我不是有意怀疑你。只是,这一个月来,我越来越想不明白,为何那名宫女倒出来的果酒竟然有毒,而我手中的果酒却无毒?”魏芷依紧盯魏芷芸双眼,不愿放过她一丝情绪变化,“那宫女明明在姐姐宫中出现过,姐姐若然中坦荡,为何不愿承认此事?你们姐妹自小一起长大,姐姐应该知道依依所说不假,也绝不会认错了人!”
“这么说,你便认定是姐姐所为了?”魏芷芸的声音中有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冷意。
“依依自然希望此事与姐姐无关,可是依依无法说服自己确信无疑!姐姐自小便心高气傲,不甘心居于人下,向来做事又是果断狠绝……因此,依依真的很担心……”魏芷依说着,不禁动情,“依依真的很替姐姐担心……”
“担心什么?”魏芷芸沉声道,“担心姐姐会连累了你?”
“若然此事当真,姐姐岂止连累了我,便是伯父、父亲,还有魏氏一族万人,也性命不保啊!”听着姐姐的语气,看着姐姐渐变决绝的神色,魏芷依眼中不禁有了绝望之意,“姐姐啊,你当然能做出那样的事么?”
尽管她一次次劝说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如今那些猜想,竟都被她最亲爱的姐姐冷着眸色证实了。
魏芷依冷冷地盯着这个妹妹良久:“果然,这世上最懂姐姐的,还是依依你呵!你不必害怕,姐姐不会连累你,更不会连累伯父与魏家!”
终于亲耳听到姐姐承认那可怕的猜测,魏芷依不禁双膝一虚,几乎便要站立不稳。
魏芷芸一把扶住她,狠声道:“如此没用,怎配做我的妹妹?”
“姐姐,你真……”
“不必多说。你我皆姓魏,无论宠辱,我们姐妹与伯父、魏氏一族都在同一条船上,只能同生共死,不能独荣于世!这个道理,想来不必姐姐多费口舌来告诉你!”
“姐姐……”惊恐与慌乱让身怀有孕的魏芷依禁不住有些瑟瑟发抖,“你可知你是将魏家往一条死路上推啊!姐姐,可幸如今霍容华并没有因为姐姐荒唐所为丧命,姐姐若然主动向皇上请罪求饶,或许罪不至死!太后宅心仁厚,霍容华心地善良,到时依依定全力向太后和霍容华下跪求情,只要皇上肯听她们的话点一下头,想来不仅魏家可以免受牵连,姐姐也可免去一死……”
“你说的什么废话?难道你认为姐姐会去主动认罪找死?”
“姐姐,你不为你我,也要为父母亲人着想呀!”魏芷依竭力劝道。
魏芷芸不屑地看了亲妹子一眼,冷哼一声:“真是太天真!你以为我主动认罪,还有活命的机会么?”
“霍容华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所以机会一定会有的,姐姐,我求求你!”
“如果有人已经受到伤害了呢?”魏芷芸冷笑。
“什么?
”魏芷依瞪大双眸望着亲姐,愕然而不解。
“还记得慕容映霜在广林苑被人推下山崖之事么?还记得高婕妤利用宫女玉筝向慕容映霜下药至其流产,以至事关被全族抄斩之事么?还记得数年前宫中众多嫔妃无端小产,甚至包括慕容映月在内的妃子突然死去之事么?还有……”
望着魏芷依惊呆的双眸,魏芷芸的冷笑着的娇颜甚至显得有些狰狞,“记得之前两位小皇子的死么?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