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十字街口,‘肯德基’门口行人络绎不绝。门楣上花白胡须、戴着眼镜的‘肯爷爷’面带笑容,正慈祥地看着我们的钱包。
进门后一看,里面人不是一般的多。
我对女孩说:“你们去找位子,我去排队。”
排队是我的强项。想当年春运买火车票,从傍晚排到凌晨,当前面只剩两个人就轮到我的时候,售票员把窗口一关,说‘停止售票,去别的窗口’。前面俩民工兄弟顿时瘫坐在地,我默默扛起背包,站到另一队的队尾,又从凌晨排到傍晚。
‘肯德基’点餐台前这样的队伍长度,对我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我倒是有点担心她们两个任务的难度,放眼望去,整个餐厅看不到一个空位子,甚至很多位子旁边都有人端着托盘等着。
不过,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看到她俩走到一个靠窗的餐桌旁,那里有两个貌似白领的小伙子在用餐,不知女孩说了句什么,只见那俩小伙子看了女孩一眼,立马忙不迭收拾吃剩的东西,离开座位站到一旁,还连声招呼服务生打扫桌子。
可儿大大咧咧地爬上椅子,小手拍着桌子,不停地朝我这边张望。
在我排队的二十几分钟里,可儿不下十次跑到我身边,拉拉我的手说‘叔叔加油’。
我也确实很加油,几乎是倾尽所有。点了3个鸡腿堡,2份薯条,3对新奥尔良烤翅,1盒上校鸡块,3条深海鳕鱼条,给可儿要了个草莓圣代,女孩一杯果汁,我一杯可乐。
花了一百多啊。看来要吃一段时间方便面了。
可儿同志对我今天的表现很满意,在我端着托盘坐下来的时候,她摸摸我的头,说:
“叔叔辛苦了!叔叔的头发好好笑呀。”
我说:“你们先吃,我去趟洗手间。”
十月的浣云,白天的气温依然很高。我身上的衣服几乎全干了,只是皮鞋里面还有一些水,走起路来咕叽咕叽响。头发也还是湿的,被风吹得像鸡窝一样。
我不停地把头伸到洗手间里的自动干手机下面吹,就在快要吹干的时候,感觉有人在背后推了我一下肩膀。
转过身来,是那帅哥站在我面前。他还真是阴魂不散,想必从公园出来时,他就一直跟着我们。
凭心而论,我对他虽然没什么好感,但也谈不上多少恶意。心里面其实还是有点自卑的,他长得比我帅,又比我有钱,关键是他和那女孩似乎颇有些渊源。单凭这一点,我就觉得今天的自己有点不厚道。
所以,我有点底气不足地问:“你干什么?”
他冷笑道:“干什么?我倒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没干,就这样。”我不想多说,绕过他要走。
他伸出手臂拦住我,说:“你一个有妇之夫,别想打她的主意,她不是你能玩得起的。”
我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他:“我希望你记住了。首先,我不是有妇之夫。其次,我没想过玩。最后,请你让开。”
“那你到底跟小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认识她?”他不依不饶。
“这些跟你说得上吗?就许你认识?”
其实不是我不想回答,而是回答不上来。难道跟你说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以前只见过一面?难道能跟你说我至今还不知道她姓甚名谁,连‘小婉’这个名字都是从你口里听到的?
帅哥却不知我心有隐曲,他冷笑着说:“我不管你是谁,离她远点,否则有你好看!”
“你威胁我,你确定这样合适吗?她又不是你私有物品,别人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管不管得着你等着瞧好了,一句话,别让我再看见你出现在她身边。”
说完,他走了出去。
我在镜子前整了整发型。这叫什么事儿。我还没怎样呢,就特么威胁我,有钱人一定要这么屌么?长得帅能当饭吃吗?我一个穷光蛋就不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什么世道。
回到餐桌,可儿正在跟烤翅奋战,小半边脸上都是油汁。女孩拿着餐纸擦着可儿鼻尖上的面包屑,问我:
“怎么那么久?”
“在洗手间吹了下头发。”我拿起一个汉堡啃了一口,说:“小婉,怎么不多吃点?”
“我吃饱了------咦,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我不想瞒她,说:“我碰到那帅哥了,公园那个。”
“她有没有怎么样你?”
听出她话里有关切之意,我心头一喜,忙说:“没事,没事,我们就探讨了下价值观。”
小婉低着头,用吸管搅着果汁里的冰渣,缓缓说道:“你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我心里叹口气,这是怎么了?他让我离她远点,她让我离他远点。这是打搅了他们的正常生活吗?
我就算是那永不见天日的黑暗潜伏者,难道连伺机而动的机会都不给么?
我心有不甘,嘴里却不以为然地笑道:“哪会那么巧,这么大一个城市,哪能说遇上就遇上。说不准这辈子也就这一回呢。”
其实最后一句,我是独独想说给她听的。
“希望如此吧。不过,城市是很大,学校可不大,你还是能避则避吧。”
“什么意思?难道他还能找到我学校去?他又怎么会知道我是学生?”
她帮可儿擦了擦小脸。可儿已经扔掉了鸡骨头,拿着薯条蘸着番茄酱一根根往嘴里塞,她才没空理会我们大人的事情呢。
“他是不知道你是学生,但你们碰面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