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都是因为怕解释不清楚嘛。”我说。
“好了,你们别站着了,都坐下来陪可儿说说话。”冷婉说。
可儿很认真地说:“你们大人说话吧,我很忙。”
她确实挺忙都没解下来。
冷婉估计把所有的零食都搬了出来,全部撕开了包装,都倒在茶几上,花花绿绿的堆得像小山包。
可儿应该吃了不少啦,嘴巴暂时停下不吃啦,但两只手却没闲着,在零食堆里划呀划的。小山包不断变换着形状,一会儿变成丘陵,一会儿变成平原。别以为可儿是无聊、是捣乱,才不是呢!
她是在那些里面寻找她爱吃的,并根据爱吃的程度进行分门别类。
她指着右手边一小堆巧克力和棒棒糖说‘这是最爱吃的’,又指着中间那堆奶糖和海苔说‘这是很爱吃的’,再指着左手边那堆果冻、牛肉干、薯片说‘这是爱吃的’。
然后把其它的推到茶几的另一边,说‘那是不爱吃的’。我看见那堆里面是核桃、松子、夏威夷果之类的,都是带壳的干果,估计可儿剥不开,自然就不爱吃了。
这几堆零食分得泾渭分明。可儿一板一眼地说‘我要先吃爱吃的,再吃很爱吃的,最后吃最爱吃的,这样我就越吃越爱吃啦’。
冷婉说‘可儿不急,慢慢吃,吃不完姐里’,可能是怕可儿撑坏了。
颜玉蹲在可儿旁边,时不时伸手去捏可儿的脸。连声说‘妈了个咪的,太可爱了,简直可爱死了’,‘谁这么厉害!居然能生出这么可‘小婉,这小妮子长大了肯定跟你一样漂亮’。
我听她夸可儿,心里莫名地开心,忍不住嘿嘿笑起来,颜玉瞪我一眼说:
“你笑什么笑!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我听说过女孩子大多爱吃零食,也见识过林若曦曾两天没吃饭,就靠零食维生。班上女孩也大都如此,饭吃得比猫还少,吃起零食来,嘴巴一个下午都不会停。
但我没见过冷婉这样的,会收藏这么多零食,几乎是一个小型超市零食区的所有品种。当然,我不认为她事先知道可儿要来做客,这一定是她平时的习惯。可是,我又看不出她对这些东西有多少食欲。难道只是为了收藏?可这些东西有收藏价值吗?这要是变质了,连狗都不爱吃。难道她会是传说中娇惯任性的富家千金,穷奢极欲一掷千金,只为满足一下自己小小的虚荣心?
我觉得不会,怎么看冷婉都不像这种人。我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忍不住问:
“冷婉,你买这么多零食,也看不出你多爱吃,过期了不可惜吗?”
冷婉只笑不语。
颜玉没好气地对我说:“你管那么多干嘛!人家童年有阴影不行啊?”
冷婉:“小玉------”
听冷婉的语气,好像是想阻止颜玉继续说下去。我不算太笨,知道以自己现在和她的关系,有些事情是不方便刨根问底的。
只是让我纳闷的是,冷婉会有什么童年阴影?一个生在阳光下、长在花丛中的社会主义小幼苗能有什么阴影。
这时,冷婉突然说:“小玉,你给可儿画张像吧。”
颜玉马上跳起来,说:“对了,妈了个咪的,这么好的素材。”
说完,奔进卧室,拿了纸笔和画板出来。找了个可儿对面的位置坐下来,架好画板,铺上画纸,看着可儿画了起来,不时地说着‘小宝宝,下巴抬起来点,看着姐姐’,‘唉,你先回去坐好,姐姐画完了再给你看’。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颜玉便画好了。我伸手拿过来看,可儿也挤到我身边坐下来,边看边说:
“我的头发这么长啊------我的嘴巴为什么是黑黑的------都不像我,没有我妈妈手机里的像。”
这要怎么跟可儿解释艺术和现实的关系呢?反正我看着挺好的,虽然是速写,但描神画骨,生动传神。我由衷赞叹道:
“画得真好,怎么能画得这么好!这功底可不一般呐。”
冷婉说:“那是自然,小玉可是美术系的高材生。”
颜玉脸露得意之色,说:“这不算什么!这么跟你说吧,你叫什么?哦,楚欢。我就这么跟你说吧,你可知道这房子里住的是什么人物?我,小婉,那就是浣大的绝代双骄!两大美女加两大才女。你可知道,到了晚上有多少男生在我们楼下转悠?那就是落潮后泥巴里的螃蟹,黑压压的一片!你说你得有多幸运,妈了个咪的,你可是第一个踏进我们房间的男生,你脚上穿的都是小婉的拖鞋。呃,你有没有香港脚?”
慌得我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冷婉轻推了颜玉一把:“你能吹得更神点吗?楚欢你别信她,这丫头成天疯疯癫癫的,是不是搞艺术的都这德性?”
颜玉瞪圆了眼睛:“我吹了吗?难道不是事实吗?你是浣大男生心目中的大校花,哎你别说你不知道啊。就连我们系那些搞抽象艺术的男生都这么说,他们的审美有多变态你是知道的。至于我嘛,就算是‘二校花’吧------呃不好,那就‘副校花’吧,妈了个咪的,这头衔怎么都这么别扭。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叫什么?哦,楚欢,上次跟你一起砸我车的有两个女生,虽然比不上我家小婉,也算长得漂亮了,她们是什么来路?”
我知道她问的是林若曦和姜娟,于是说:“一个是我同班同学,一个是我老乡,她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