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青春校园>七指花癫>7.潘多拉

二十天后,我出院了。

楚乐陪着我办好了出院手续,其实也不复杂,费用陆飞的父母已经结清。

爸妈一大早打包整理好那些几个月也吃不完的礼品,说是送到乡下外婆家,可能会在那里住一晚。家里已经买好了菜,让我回去自己弄。姐仍在学校给学生辅导功课。

收拾好生活日用品,我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我的专属vip病房。

站在医院的大门口,深深地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望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人流不息,我摸了摸腹部,手术部位已经脱痂。

楚乐提着一个大包跟在我后面进了家门,家里清锅冷灶,空无一人。

“好了你去学校吧,晚上还回家住吗?”我接过楚乐手里的包说道。

“不回了,另外——”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这卡里有几千块钱,是姐前段时间做家教攒的,让你拿着交下学期的学费。”

楚乐走后,我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出了一会儿神。

这是一个闷热的下午,天空没有一丝云,房间里燥热难当,枝头的知了也停止了叫声,一只老黄狗躺在树下伸长舌头,喘着粗气。四周寂静得有些异常,苍穹下的一切仿佛都在这热浪的淫威下屈服。我隐隐感觉有一阵莫名的不安掠过心头。

推开窗户,一只呆头苍蝇趁机欢快地飞了出去。

我简单地冲了个凉水澡,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搭在阳台上的晾衣绳上。说是晾衣绳,其实只是一根废旧的电线,里面是铜芯,外包的绝缘橡胶已有多处破损。

回到卧室,我把吊扇拧到最大档,轻车熟路地抓着扫把头,用扫把柄顶着扇叶按逆时针方向划拉一圈,吊扇以极不情愿的蜗速转了起来,发出老牛拉磨似的吱呀声。

估摸着要等它全速转动起来还得一段时间,我按下电视开关,顺手在电视机盖上拍了一下,有图像了。再抡了一拳,出声音了。这两下一气呵成,天衣无缝,力度、角度恰到好处。事实上,我一直认为自己是有潜力成为科学家的,至少能做个优秀的电器修理工。可惜造化弄人,学了文科。

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家的全部电器。如果硬说还有的话,我不知道那块我戴了三年的电子表算不算?哦对,还有个手电筒。

有时候我觉得我这人挺败家的,这两样电器一开起来,那电表还不得转得呼啦啦地响。可我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以前可懂得节约了。

我记得我曾经也想过凿个什么壁偷个什么光什么的,施工的位置我都想好了,就在我卧室的那面墙上,后来我不得不痛苦的放弃了。原因是隔壁那家装修时,为了营造一种坐拥江山,雄霸天下的气势,把那块地儿改成卫生间了,我的选址正对着那家的抽水马桶。

现在电视中正在重播昨晚的新闻画面:一个女记者身披雨衣,手持话筒,站在狂风暴雨的大街上,一只手捂住耳朵,用颤抖的声音在做现场报道。

“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福建东部沿海的连江县城,今年第七号台风‘潘多拉’即将在此登陆,预计中心风力可达14级,各地防洪防汛部门已紧急启动台风红色预警------预计台风将以每小时45公里的速度向西北方向移动------”

这样的新闻在这种季节每隔几天就会有一次,我靠在床头无精打采地听着,眼皮儿却渐渐耷拉下来,便用左手撑着脸------

忽然门被推开了,两个穿着蓝白相间工作服的小伙子扛着一个大纸箱走了进来,后背上分明印着“haier”的字样。

其中一个对我说道:“我们是来安装空调的。”

没一会儿,空调装好了,刚才说话的小伙子劈手夺过我手中的电视遥控器,对着空调一摁,丝丝凉风从送风口吹出来,好不舒爽。我刚想道谢,那俩人却不见了。

“这两人跑什么,钱也不收。”

心里正纳闷的时候,忽听“哐当”一身响,吓了我一跳。撑住脸的手一松,身子一歪,扑在床沿上。我一激灵爬起来,睁眼一看,一扇窗户正撞在窗框旁的墙上。

还好,是个梦,不然我得有多不好意思,平白捡一台空调,烟都没有发一支。

天似乎暗了下来,一阵阵带着水意的凉风从敞开的窗户直灌进来,一团团乌云从南方的天空滚涌而来。一只夏蝉“吱”的一声重重地撞在窗玻璃上,然后掉在地上,扑腾着薄纱般的翅膀。

远处传来“轰隆隆”的雷声。

‘潘多拉’要来了。

黑压压的云层笼罩了整个天空,天更暗了。狂风把房门吹得“哐当”作响,不知谁家的一片窗户玻璃被吹落下来,正好砸在黄狗的后背上,那老狗发出“嗷嗷”的悲鸣声。

突然,一道炫目的强光划破天际,随着炸雷般的一声巨响,大雨瓢泼而下,不一会儿,地面上出现一道道的水流,水流中夹杂着漂浮的树叶和各色塑料袋。

天空中雷雨大作,漫天的雨线笼罩了一切,地上激起的水花蒸腾起片片水雾,一道道炫目的闪电像一条条银蛇似的在空中跳舞。

目力可及的世界在风雨中飘摇,如同我未知的生命。

我想起还有刚洗的衣服晾在阳台上,急忙跑出去,湿漉漉的衣服被狂风吹得缠绕在晾衣绳上,急切间解不下来,豆大的雨点打在我头上、身上。

也就在这时,我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全身上下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同时爬过,每一寸皮肤瞬间感觉到了麻痒,所有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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