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之旭拉过来旁边的椅子,靠近床边坐下,他看了一眼李美真,发现她在注视着自己。他轻叹一声,一边挽起她的衣袖一边低声说道,“你就别骗我了。我知道你现在头痛还头晕,有点轻微脑震荡。不过,问题不大。你别紧张,别强迫自己睁着眼,累不累呀。不去想不开心的事情,仔细听我说什么,回答问题,不想说,眨眼睛就可以。”
蓝之旭说着系好止血带,在她的肘部用棉签进行了消毒,然后,他更是压低了嗓音柔柔地说道,“忍耐点,我要用针扎你了,我这针专门扎说谎的小姑娘,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害怕吗?”
李美真听了之后,红了脸,她感到好气又好笑,讨厌,谁说谎了,还真把我当三岁小孩子,干嘛把我说得那么娇气。可她没有力气也没心情去反驳,只是微弱地低语道,“嗯,不怕,你扎吧。”
“已经扎好了,液体正在进入,我要慢点推,再慢点,千万别动,忍耐点,跑针了会很疼的,疼很多天。”蓝之旭轻声说着,很缓慢地推进着注射器。李美真瞄了一眼之后,没有吱声,她微笑着闭上了眼睛。
蓝之旭关注着液体,也会时不时地抬起头,用那种有些内疚或者怜悯的眼神看着半睁着眼睛的李美真。她瘫软地躺在那里,头微微侧向一边,白皙的长颈优雅地扭转,露出她好看的锁骨,她无声地呼吸着,只是起伏的胸膛显示她还活着。她先前因为输液造成的手部水肿和淤青现在已经消肿,只是还有少量,淡淡的痕迹需要等待时日便可完全从她白嫩的小手上褪尽。她微微动了下头,几缕乌黑的头发刚好耷拉在半边脸上,遮住了一只眼睛,她虚弱得都没力气抬手理好了它们。他就那么看着她,竟然没上手帮她理好凌乱的头发。也许是腾不出手来。他心里在沾沾自喜吗?不,他很是自责她不该这么温顺地躺在他面前,他的心有些疼痛和不安。他觉得她该是处在一个轻松快乐的氛围里,面前放一杯咖啡,坐在她对面的那个人是他。
以蓝之旭多年的行医经验,他心里明白,目前李美真没有什么大碍,她就是大病初愈,体虚,主要是突然受到了强烈刺激,才瞬间昏厥了。摔倒给她造成了轻微脑震荡,一周也就恢复了。如果不在医院里,身边又没有人及时发现,还是蛮危险的。对于摔倒起不来的人,首先要安静地躺着,情绪不要剧烈波动,赶紧就医。他用了两只高热量的葡萄糖,这么做,只是让她快点平静下来,她的心脏可以缓解紧张。任何时候都很难说一次情绪激动就不会诱发她的心肌炎再复发。当然情理之中,他不会错过这个可以接近她的机会,他要陪伴她,安慰她,目的是要她感觉她需要他,对他产生更多的好感。那是不是要这么狠心地扎她一针呢?那当然了,这是治疗手段呀。可他内心是真心的舍不得,但是扎了这一针,液体能快速补充能量,恢复体力,缓解精神紧张,主要是舒缓了她的心脏,不过还有一种驯服她的感觉,这感觉使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蠢蠢欲动的渴望。他注视着她眼睛里的那一丝淡淡的忧伤,觉得它美,美得让他不能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早已经被它深深地‘诱惑’,这种内心的挣扎从他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在折磨着他。
过了一小会儿,李美真喘息着,有点儿惊讶地问道,“哦,我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到,你真的,扎了我了吗?”她感觉到自己似乎比先前好了一点点。刚才蓝之旭对护士们发火让她好羞愧,这个蛮横的大夫真的是像大丫讲的,有点‘说一不二’了。还好,我求他了,他还是给我面子了。
“是呀,你的胳膊千万别乱动,想要动,和我说一声,现在针头就在你的手臂上,我很快就推完了,感觉好些了吗,嗯嗯?”蓝之旭轻柔地说道。李美真感觉此时的他特别和蔼,他的语气有种魅力就是让听的人不可抗拒。一旦被他剥夺了思考的权利,你就会不由自主地跟随他的思路,这还是他呀。她会心地笑了。
“哦,我好些了,就是有点头晕。你,扎针的技术,蛮好呀,让我没感觉。”李美真说着,睁开了眼睛,顿时感到有些头晕。她看了一眼蓝之旭正在专心地推注射器,马上又闭上眼睛。她想仔细地用眼睛审视他,因为她一直感觉他是个傲慢无比,性格张扬,玩世不恭的家伙,当然人也是很帅的,帅到让人有些遥不可及。但是最让她另眼相看的不是蓝之旭看上去温文尔雅,有教养的样子,而是他工作起来,他那种气势,如果需要,他能让桌子也动起来。他做起事来,思维敏捷,高度集中,就像刚才,她都被他感染了,本来就不想说什么,就想睡过去了醒不过来就那样了,不就是死嘛。可是他那么暴怒地训斥她们,起因又是自己,不得了呀,就是死之前,也要把她们的冤屈洗清了。大丫不止一次地告诉她,和蓝大夫一起工作,‘忒刺激’了。每次来了危重病人,就是一场惊险的生死急速大片,神经备受‘摧残’。当然了,一提起他,同事们无不钦佩他果敢,判断正确,手疾眼快,临危不乱,化险为夷的职业素质。他在同事的眼里是‘拼命三郎’,在病人的眼里是‘好大夫’。
“当然头晕了,你有点轻微的脑震荡。怎么觉得我会扎针,是嘛。我是最优秀的,所以我扎针不疼的,那以后都是我给你扎针了。不不,还是不要,这可不是什么享受。不过今晚给你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