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玑皇有八子,大皇子、三皇子于三年前的浣河事变中丧命,四皇子天生残疾,双目失明。六皇子对朝局不感兴趣,只是终日醉心于诗词歌赋,烟柳琵琶。七皇子站五皇子一系,而八皇子尚为孩童。由此,北玑朝堂分为了二皇子一派和五皇子一派。
而大理寺卿是二皇子的人,尚书府却是五皇子的势力,如今北玑皇身体状况愈加衰弱,两方势力自是虎视眈眈。终是二皇子一派最先按捺不住,亮出了獠牙。
张语念那个蠢货居然不想着救张府,反而落井下石,封旋夏无奈扶额,芸芸有一个猪一样的对手也是一件很无语的事。
不过,既然上升到了朝堂,朝堂之事,自然有朝堂之事的解决方法。
茶楼后方的雅阁里,一男子慵懒闲散的靠在椅子上,右手执一茶杯,幽幽摇晃,嘴角噙着一丝邪邪的笑,对身后的人到:“你说张知维那个老匹夫要是知道他的好女儿为他官运前途的覆灭推了关键的一把,会不会气的吐血?还真是让人期待呢!”邪魅的笑容如同他那血红的衣服一般张扬肆虐。
“都是侯爷布局周详,区区一个张知维又怎会是你的对手呢。”身后的人毕恭毕敬道。
红衣男子仍是慢悠悠的晃动着茶杯,却一口都不曾喝下,眉宇间尽为懒散与不屑。他淡淡的看向幕帘外说书先生一方,眼神无意撇到一角的青衣少年,先是一惊,而后一笑,心道,还真是巧,本想去忙完这件事就去寻她的,却在这里遇到。
不再犹豫,他抬起茶杯一饮而尽,缓缓站起,用那一贯淡薄凉情的语气对身后男子道:“你可以回去给你的主子复命去了。”
“是,属下告退。”
这边的封旋夏正在出神,被突然出现的东方明栩吓了一跳。东方明栩十分自来熟的坐到了封旋夏对面,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好巧,居然在这里遇到你。”东方明栩搭讪道。完全没了原来的淡薄高冷。
封旋夏没看他,只是漫不经心道:“如果你是来还钱的,交出银子,离开。如果不是,立刻马上,离开。”
东方明栩一脸受伤道:“别呀!小夏夏,你不能对我这么无情。”
封旋夏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有点惊奇:“你知道我的名字?”
“夏玄嘛!我在芳澜苑见过你的。”我还知道你的莫轩庭那个逃了的未婚妻,不过还好你逃了,不然就便宜了莫轩庭那小子了。
封旋夏想芳澜苑每日要接待如此多的客人,虽然她不常去前方,但见过也是很正常的。便也不再怀疑。
楼中的说书先生继续他的高谈阔论。
“哎!小夏夏,你说这张大小姐是不是真的特别凶呀?”东方明栩双手撑着下巴问道。
封旋夏眼神一凝,又立刻柔和下来,恢复了一贯的云淡风轻:“不知道。”
东方明栩眯了眯眼,能如此迅速而淡然的隐藏自己的情绪,看来自己没有看错,她果然与一般的女子不同呢。
不过这件事,我是不想你插进来的,夏玄。
而封旋夏明显感受到了东方明栩的试探之意,心到这个男人果然不简单。
两人随同桌对坐,却是各怀心思。
良久,东方明栩突然脸色惨白,双眉紧蹙,手捂胸口,痛呼着跌落在地。
“你怎么了?”封旋夏立刻走过去,直接搭上脉,她渐渐神色凝重,皱着眉问:“你中毒了?”
“能解否?”东方明栩嘴唇也褪去了血色,额头隐隐全是汗珠。
“我尽量一试。”封旋夏也没有多大把握,她从未见过这般奇特之毒,这毒不会取人性命,却能让人生不如死。下毒之人该是有多恨东方明栩,才会让他承受这噬骨之痛?
难道是东方明栩招惹了哪个掌握生杀大权的冷酷之人,还是调戏了哪家的良家少男,然后他或者他不堪屈辱,报仇来了?
嗯!应该是这样。
封旋夏点了点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东方明栩一眼,看得东方明栩头皮发麻。
“你看出来了,是吗?”东方明栩狠了狠心,问道。
“嗯。不是我说你,你能不能别看到比较英俊的男的就扑上去?”
“啊?”
“你这是把人得罪得多狠,让对方想让你生不如死。”
东方明栩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心到:原来她是不知道这种生不如死的毒药是掌权者用来控制人的工具,既然这样,她看不出我的主要意图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东方明栩强挤出几滴泪,可怜兮兮的眨着他魅惑的桃花眼道:“我是被调戏的一方,一个恶霸垂涎我的美色,要强抢美男,我誓死不从,他就给我下了药。”然后弱弱的问了一句,“所以,你会给我解毒吗?”
封旋夏扶他坐起,对他的经历有些无语,又有点同情,道:“会。”
之后,封旋夏又细细的检查了他的症状,大体了然,留下一句:“你明日来芳澜轩取药。”
封旋夏从茶楼出来,站在茶楼门口看着热闹的大街,心底却有些悲凉,这繁华的背后也有着不为人知的黑暗吧!
即使温暖的阳光打在脸上,捂热肌肤,也庇护不了那些触碰不到的阴暗角落。
这时,重明小彩鸽高傲的仰着头,不屑的扑打着翅膀,极其不情愿地朝封旋夏飞来。落在封旋夏手臂上,只见它偏过那五彩斑斓的头,眼睛斜瞥封旋夏,无疑是在说: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
封旋夏从它腿上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