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叶禅师也不推辞,与秦慕天等人说了一声,便带着秦红云向着天山而去。/p
由于路途较为遥远,秦红云便租了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个中年汉子,只见他尖嘴猴腮,身材矮小,嘴唇之上留有两撇胡须,长长的往下垂着,显得颇有些猥琐。他已附近唯一的马夫,否则的话,秦红云也不会考虑他的。/p
秦红云上了马车,见玄叶禅师却没上来的意思,忍不住道:“大师,您怎么还不上来?”/p
玄叶禅师摆了摆手道:“秦公子先上天山,老衲绝不会迟到太久。但要做马车,却是不敢的。”/p
若是其他的僧人,说出这番话来,秦红云定要笑他迂腐,或者讥讽他太过清高,可由玄叶禅师说将出来,却是心生一股钦佩之意,心道:佛经中说,众生平等,想来便是这个原因,他才不肯坐车,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强人所难。/p
本来,他是应该下车与玄叶禅师一同步行的,只是心中挂念红红的安危,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案发现场,这时也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当下对玄叶禅师抱了抱拳,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先行一步,在天山脚下,恭候大师法驾。”/p
玄叶禅师只是微微一笑,却没说话。秦红云也不再耽搁,吩咐那车夫一声,便向着天山而去。/p
秦红云本来打算一口气行到天山的,可到后来,他实在是饿得很了,那车夫更是忍受不住,已连连叫苦,他不忍那车夫跟着受苦,便让他找家客栈,停下吃饭。/p
行至黄昏时分,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小镇,在镇上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p
秦红云坐在桌前,叫了些酒菜,就发了呆来。/p
那车夫却是一脸的急相,向店小二问明厕所的所在,便捂着要紧的地方,向后堂奔了过去。/p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秦红云叫的酒菜就端了上来。那酒菜虽然算不上色香味俱全,但对于一个饥肠辘辘的人来说,也算得上是佳肴了。/p
可他动手夹了一筷,正想放入口中之时,却忽然停了下来,同时脸色骤变,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p
恰好这时,玄叶禅师走了进来,秦红云笑着叫道:“大师,这边请。”/p
随即他又对那店小二道:“这位大师是我的朋友,你赶快将这些酒菜撤去,准备七八碗素面过来。”/p
那店小二脸上带着不解之色,却还是过来照办,走到厨房前,忍不住嘀咕道:“有钱人就是任性,这么好的酒菜说不要就不要了,像我们这种穷人,一个月都吃了一顿这样的呢。”/p
秦红云却是一笑,道:“小二哥,记住了,那些酒菜一定要倒掉,否则我可不给你们饭钱哦。”/p
那店小二表面上笑着迎合,走进了厨房,却撇起了嘴巴,道:“装什么大尾巴狼?我倒不倒,难道你能发现?”/p
他说着,不但没将饭菜倒掉,反而大吃了起来,然而,他正吃得津津有味之时,手中的碟子忽然摔在了地上,双手不自觉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双眼立时就凸了出来,像是无形中有只手,扼住了他的脖子一样。/p
与之同时,一层黑气,也在其脸上扩散开来,又挣扎了一会,就此倒在了地上。/p
“糟了!”/p
秦红云听到这声脆响,立马知道不好,当即就向厨房冲了过去,在见到那店小二之时,忍不住有些心痛,喃喃道:“说了让你倒掉,你偏偏不肯,又是何苦呢?”/p
玄叶禅师见到这一幕,也不禁有些呆住了,旋即默默地念起了经文。/p
秦红云低声道:“这人的目标本来是我才对,可被我察觉了出来。我不想打草惊蛇,就借着大师前来的时机,让他换菜,也好引出下毒之人,却没想到竟然害了他。”/p
玄叶禅师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才道:“秦公子也不必自责,有这结果,全是那下毒之人的过错。一切果,皆是前世因,这小二也是命中该有此劫。”/p
秦红云见那小二的尸体之上,并没有什么线索,目光也不过多的停留,转而在厨房之中扫视起来。那厨房不大,只有一丈见方左右,各处地方,都结了层厚厚的油层,他一眼就看了一遍,最终他的目光停在了油桶之上,忍不住叫道:“大师,你看!”/p
玄叶禅师听他的叫声,立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一看,他也跟着呆住了,在那油桶之中,竟然放着个五彩斑斓的大蜈蚣,那大蜈蚣似乎还活着,在油桶之中上下的浮动着,将油桶中的黄色豆油都染成了淡黑色。/p
沉默了良久,玄叶禅师忍不住抽了口凉气,道:“这下毒之人,与秦公子究竟有着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会下这么毒的毒?”/p
秦红云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我现在连是谁下的毒,都还不知道。不过据我所知,我好像并没什么擅长下毒的仇家。”/p
随即秦红云便走出了厨房,来到一处墙角,对着缩在那儿不住发抖的掌柜,道:“你何必下毒害我?”/p
那人在秦红云那如电的目光注视下,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支支吾吾地道:“不...不是我,我从大爷进来,就一直在您眼皮子底下,哪有机会下毒啊?”/p
秦红云道:“难道你就不会指使别人么?”/p
“大爷,您也看到了,咱们这儿就只有我和那小二而已,他若知道饭菜中有毒,又怎么会吃?”那掌柜虽然害怕,思路却还算清晰,道。/p
秦红云眼神忽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