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红云根本就没想到,任无欲居然会这快就退走,而且身法十分迅速。秦红云估计自己一两个时辰之内,根本无法追上他,更何况,现在对他来说,解救玄叶禅师,才是当务之急。/p
任无欲走后,左使杨从良也跟了上去,而张氏母女二人与徐子川,却因受伤太重,均躺在地上调息,谁也没法再动一下。/p
秦红云上前,将玄叶禅师的穴道解开,道:“大师,你知道自己中的是什么毒么?现在是什么感觉?”/p
玄叶禅师点点头道:“这是五毒门的独门秘药软骨散,中毒之人,并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觉得全身无力,提不起劲来,内力如同全失。”/p
秦红云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精通了医理,仅仅听玄叶禅师描述,便觉得这毒药非比寻常,随后又道:“那你可知如何才能解此毒?”/p
玄叶禅师微微笑了笑道:“少侠无须担心,当年先师驱逐五毒门时,曾亲自炼制过解药,如今菩提寺中还有留存,等咱们到了天山,这毒也就不足为虑了。”/p
秦红云听他这么说,也就放下了心来,想了想,又忍不住问道:“大师,幻阴指是你刚刚自创的功夫么?我怎么从未听过?”/p
玄叶禅师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缓缓地道:“其实这幻阴指并不存在,我所说的练功之法,就是天山的幻阳指。这指法至刚至阳,而那任无欲内功至阴至毒,倘若忍不住练了,实力不仅没有提升,反而会有所削减,到那时你便有机可乘了。”/p
他说完这句话,忍不住叹了口气,又道:“如此说来,老衲也是破了戒了啊。”/p
秦红云道:“大师这么做,也是为了伏魔,又算得了什么?俗话说,无心为恶,虽恶不惩,说的正是大师这种。”/p
玄叶禅师虽然是出家人,但于戒律一道,也不过分纠结,又道:“只是老衲没想到的是,少侠你内功也是至阴至寒的,这么一练,也真是害了你了。”/p
秦红云抿嘴一笑,道:“大师放心,这指法我以前就已领悟,因此刚才并未按照你说的口诀去练习。”/p
“那就好。”玄叶禅师看了看秦红云,忽然大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难怪那任无欲会突然败走,原来他练了,而你未练啊。”/p
他这么一说,秦红云心中也雪亮起来,目光闪动一阵,最终落在了那三人身上,又道:“大师,你觉得这三人该如何处置?”/p
这三人之中,只有许子川要和他公平决斗,也是他稍有好感的唯一一人,因此也不想要了他的性命,而另外两人,善于阴谋诡计,比起男子更加厉害,故而有心除之而后快。/p
他问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心中就有些后悔起来,玄叶禅师乃是空门之人,即便被别人绑架,也不一定会有心报复,多半会让自己放了他们的性命。/p
“姓秦的,你要杀便杀,只是不要为难我的女儿,她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p
那张氏见玄叶禅师久久不语,心中不禁慌张起来,当即从调息的状态中退出,冲着秦红云冷声道。/p
“哼,我凭什么不为难她?血债,只有血才洗的清!”秦红云也冷冷说了一句。/p
那张氏见秦红云态度强硬,僵持了一会儿就萎靡了下来,哀求道:“看在她辛勤照顾你数日的份上,你就不能饶她一命?”/p
秦红云盯着她,目光再度阴沉下来,随即一步步向她靠近,一边走,一边道:“呵,她为了什么照顾我,难道你心中不是最清楚的?”/p
“求求你,求求你...”/p
秦红云这么一说,她脸上顿时出现一些不自然的神情,她是清楚的,李珍珍之所以愿意照顾秦红云,只不过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而已,但是为了能让秦红云放过自己的闺女,她也只好哀求了。/p
秦红云见她挡住自己的去路,心中忽然有些动容,随即一把将她推倒在一旁,淡淡地道:“一位母亲,为了自己的子女,做出任何事都是值得原谅的,我也不在与你为难,快走吧。”/p
他之所以这么做,倒并非是想做圣人,只是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而已,在对待子女的问题上,天上每一位的父母都是一样的。/p
张氏却并没就此离去,再次拦在李珍珍身前,哀求道:“少侠,你既然放过了我,那么我就用自己的命,来换自己女儿的命,还请少侠成全。”/p
秦红云右手已握在碎虹剑上,淡淡地道:“我最恨别人欺骗、背叛,想让我放过了她,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p
这时,李珍珍也从调息的状态之中退了出来,看着秦红云道:“你可还记得,你曾给我三枚银针?”/p
秦红云一怔,没想到她还有脸提起这件事,不过他也没发作,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然后道:“可是,你也别忘了,你为了取得我的信任,已将这三枚银针用光了。”/p
李珍珍直直地盯着秦红云,像是要把他吃下去一般,而秦红云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表情也带着几分的不屑。/p
过了半晌,李珍珍拉着张氏的衣袖,带着哭声道:“咱们死就死了,又何必求他?”说完,便闭上了眼睛。/p
秦红云抽出碎虹剑,旋即毫不犹豫地放在了李珍珍脖子上,冰凉的剑锋令其忍不住缩了一下。/p
秦红云那一直沉稳的右手,在这一瞬间,却轻微地抖动了起来,要想动手,却始终也下不了决心。/p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