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我听他说话口音是燕京人。”
“你管他是哪里人?他腰上戴的玉佩看到没,有价无市,是普通豪门大户买不起的珍品,我看啊,他根本不是商人,论商人谁能高过管家,肯定是官爷!”
“可如果是官爷也太年纪了,年纪轻轻便能让管少爷礼遇,我们燕厩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位青年才俊。”
继而有女子娇羞一笑:“说到青年才俊有谁比的过权阁老家的权公子,如果能得权公子看一眼,我死也无憾。”
“去,说什么呢,也不怕你家老爷听见撕烂你的嘴。”
马车内顿时一阵笑声,姑娘们也是难得没有男子在身边,又不是要应酬人的诚,畅所欲言的说着心里话,偶然交流些驭床之术,说到羞涩处不禁互相打闹着取笑。
突然嘭一声巨响!
章栖影再也受不了她们的言语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马车内本在聊天的女子突然一阵尖叫:“啊!救命啊!有人跳车了——!”
……
章栖影被救回管家,管家长随回禀十少夫人,章姨娘从马车上摔伤了胳膊,已经去请大夫了。
十少夫人嗯了一声,没有要去看的意思。
十少夫人是落魄侯府出身,往大了说是书香门第、名门望族,往小了说也没什么可说的,但保不齐人家明媒正娶又有侯府这样一个出身,别管对真正的大族来说那个侯府多不值钱,也改变不了,在商人出身的管家很值钱的事实。
所以,十少夫人每次在妯娌都端着架子,以官家小姐自居,可谁知道十少爷竟然娶了个父亲曾经做过宰相的女人回来当小妾,还狠狠宠了一段时间,让她想想便一肚子气。
哼!一个破落到被踢下左相之位的人而已,如今不过是区区七品官员,还有什么好炫耀的,自从她给相公纳了新妾,相公也不是好久没去章栖影房里了!看她那副做作的样子给谁看!
十少夫人并不把章栖影放在眼里,可是那些个等着看她笑话的妯娌偏偏把章栖影挂在嘴边,仿佛她那个曾经当过左相爹比她的侯府更值钱。
分明是那些人看不得她相公受老爷待见,一个个眼红!再说了!十少夫人高傲的抬起头,一个没有嫁妆的妾她会看在眼里!?
所以十少夫人不介意在相公面前表达对昨日黄花女人的照顾:“开了库房,把我这里的上好药材都送过去,让章姨娘好好养伤,等养好了伤再来请安。”切!已经沦落到出去应酬了,她要是再把章栖影放在眼里,就是自己犯贱!
十少夫人心情不错的挑了几样首饰打扮好自己,带着浩浩荡荡的下人去前厅陪老夫人摸牌去了。
章栖影躺在金银雕琢的床上,这里的摆设无不彰显着管府的财富,她这里尤甚,管之礼对她的到来不知抱有什么目的。
她的院落尤其精美,仿佛金银堆砌而成,就连身下的床,一半的材质都是黄金,如果不是嫌黄金韧性不好,她几乎要睡在黄金上!
望着床顶富贵吉祥的千层绣,章栖影心里从未有过的苦,怎么就没有摔死她,竟然还活着n着看自己沦落到了什么地步!
眼泪无声的滑过眼角,章栖影不禁想到了以前,那时候的忧愁现在看来那么可笑,她们极力摆脱的人才是她们最大的依仗,早知今日……早知……
眼泪浸湿了价值连城的玉枕,想起了家里的阁楼,想起了教她们刺绣的凤姨,想起了栖悦姐刚离开初慧殿时,家里一切为她而忙碌的宠溺,和她当时心里酸的冒泡的傻念头。
那时候她竟然会觉得章栖悦抢了她的东西,竟然会想章栖悦霸占了属于大家的师父,竟然觉得章栖悦不配大家的宠爱。那些该是属于她的!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怎么会有那么荒谬的想法,那是章栖悦的家,她是章府的大小姐,他们本该拿主母指缝里露出来的关心,却想手握全部。
还想着跟正经的嫡子嫡女争家产,她们当初怎么那么无耻,颠倒黑白,索要过多,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
她怎么不知道大哥、二哥竟然如此贪婪,平日对她好,现在都成了催命符,管之礼质问她,‘是不是娶了她还要附带养她的家人’让她颜面尽失。
几次三番后终于惹恼管之礼,再未见他出现过,他不出现也好,做人妾的,她也没指望能留住谁,只是……只是为什么今天管之礼这样待她。
章栖影把头埋在枕下,泣不成声,她只是想安分的活着,在一切成为定局后,她已经不再奢望,为什么却落的这样的境地……
难道那些时日的相待都是假的吗?没有一点真心相待的情分,若是有,为什么她一个好好的妾,说去见客就去见客。
章栖影想回章府,想回到小时候,她一定安分守己,不再好高骛远,惦记属于姐姐的东西,或者答应了先前的婚事,哪怕是当时没有记名的外室之子她也认了……
……
九炎落负手而立,站在机要处的散落着军部奏章的书案前,望着窗外白雪皑皑的景色,寒风卷起明黄色的衣袍,掀起了桌上几章薄纸。
九炎落的声音随着寒风刮进李陌耳朵里,冷的李陌不禁打个寒战:“她还是不走?”
“回皇上的话,不走。”
“娘娘没跟她说明白?”九炎落目光凝练的望着窗外,诧异这座殿有多完美让她乐不思蜀!
李陌闻言,深深的垂着头,不敢看皇上的背影:“回皇上,娘娘说明白了,甚至说,两人以后会有冲突……但万贵人似乎听不懂,并没有答应。”
“听不懂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