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的头高高扬起,讽刺的看着所有哑口无言的人,扬眉吐气的对着所有在座的亲戚笑。
都等着看她笑话是不是!最后谁看了谁的还不一定呢!此事就当给她们个教训,别以为她朱游没有本事,随便娶位皇家公主回来撑场面。
七姑八姨见朱氏又扬起高傲的嘴脸,心中万分不喜,但人家必竟才是轩辕家的掌舵者,她们以后得仰仗对方鼻息生存,家里孩子的前途全系在大司马身上,怎么能得罪对大司马有绝对影响能力的朱氏。
众亲眷立即换上一张讨好的嘴脸,仿佛刚才看好戏的人不是自己,对朱氏一阵奉承之声。
……
轩辕史师尚在假期,送夫人回房后,为了避嫌去了书房。
九炎裳开始忙碌,整理自己的嫁妆,认识院里的仆人,在正厅时,朱氏的失态历历在目,九炎裳不傻,明白了朱氏并不如表现的那般看重她。
九炎裳虽然自认不聪明,但在宫里生活久了,看人的本事绝对不差,朱氏不介意她嫁给她儿子,但应该很介意她影响她儿子。
九炎裳不禁叹口气,虽然对新生活没抱希望,但遇到这样的婆母也没多少开心了,这意味着她要自己保护自己、自己照顾自己。
九炎裳给自己打打气,反正她已经习惯一个人努力,况且在这里比在宫里能做主的更多,她不该不开心:“嬷嬷,你安排一下,我明天见一下父皇陪嫁的几个大掌柜。”
“是。”
九炎裳不天真,更不会在一个人不喜欢她的时候,选择讨好,如果人是那么容易讨好的,父皇早就爱上母后了,所以越是有主见的人越不好讨好。
与其费事的想着怎么让婆母喜欢她,不如自己不犯错,不要触及彼此的利益,彼此安好。
九炎裳喜欢庶务,她大概是所有公主中对庶务最精通的一个,她虽没有出入人前,但教习、夫子一个不少,未出嫁之前很注重自己出嫁后的本事,所以早已学过打理庶务]
九炎裳承认自己多虑,看多了父皇和母后,她有点不信任婚事和相公,也不认同母后在爱情破灭后,粉末倒置还抓着父皇不放,不经营她的地位。
所以,九炎裳不学母后,她要自己独立,做最坚固的自己。
九炎裳行动很快,三天后,已经把她所拥有的庄子、山地和门市过了一遍,每年的出息、税务都做了整理,敲打了一遍账房,见了各地总管,搬出父皇来敲打了他们一遍,让众人留下账目,然后赶人走了。
回头,便集结自己私下圈养的账房先生,核对各个庄子送来的账目,这些账房多是太监宫女,是自己宫里曾经的老人,早在以前她已经请了先生对他们进行特训,等的就是这一刻杀鸡儆猴,防止下面的人阳奉阴违。
她年龄小,不给那些账房和总管点颜色看看,难保他们以后不欺负她这个公主。
九炎裳白天忙自己的,晚上给轩辕史师做衣服,说来惭愧她女红水平一般,但也能看。
轩辕史师这两天回房,便能看到公主坐在窗下,长长的发丝挽起,固定在她小脑袋上,露出如玉的颈项,认真的对付手里的布料,见他回来,便抬起头,仿佛月色满盈般的笑:“回来了。”
轩辕史师迅速撇开头,平复前一刻突然加速的心跳:“嗯。”
九炎裳放下衣裳站起来:“厨房里的饭菜好了,要不要吃了再去书房?”这些天有时候轩辕史师会直接在书房用膳,三天的必休主屋规矩过后,轩辕史册在书房待过两夜,所以九炎裳才有此一问。
“嗯。”
九炎裳吩咐下人去忙。
轩辕史师坐到刚才九炎裳坐的位置,拿起放在布料旁边的书看。
九炎裳正在嘱咐小路添杯绿豆汤,突然见轩辕史师翻她东西,立即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仿佛被抓了痛脚的小兔子,顿时有些羞愧。
轩辕史师见状心瞬间软了,道:“我以前也看过工物,只是没公主精通罢了。”他看到是《天工开物》,怎么可能是绣法大全。只是见公主害羞,直觉认为该揭自己底,让对方开心一下。
“真的?”九炎裳的确开心了,且信以为真,走过去对轩辕史师抱怨这本书如何如何繁琐、如何如何难学,她在宫里时一半的时间都花费难缠的绣线上,偏偏母后以为她喜欢给了她请了很多绣娘当师父。
轩辕史师看着她嘟着小嘴,滔滔不绝的抱怨,不禁放下绣书,伸手把她揽在怀里,嘴角含笑的听她清脆的小声音,在自己耳边抱怨。
嬷嬷领着下人端着晚膳回来,便见到公主和驸马琴瑟和鸣的样子,心里由衷的高兴,她家公主性情好、长的好,驸马怎么会不喜欢呢。
九炎裳最后总结性的叹口气道:“害的我都没时间练琴。”
轩辕史师瞬间道:“你会弹琴?”
“当然了。”九炎裳如被踩到尾巴的猫,那可是她的最大,最大的消遣,怎么能问会不会呢?太讨厌了。
轩辕史师见小猫炸毛,忍不住刮刮她秀气的鼻子:“好了,是为夫不好,回头为夫送你一架好琴,走,我们去用膳。”
……
九炎裳虽然思想成熟,但不是事事都懂,毕竟她还小,没人跟她讲生活情趣、夫妻乐事,对两人相处她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鬼主意。
比如现在,酒足饭饱后,九炎裳非常体贴的给想留下不走的轩辕史师拿披风,殷勤的叮嘱道:“你在书房看书要注意身体,晚上风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