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得越远越好!若不是他们没事找事,他至于最近两个月过得战战兢兢!
九炎皇被吼的莫名其妙,他依照前天的约定来汇报燕京城各方的动作,汇报都有谁可能被新编的不轨之臣收买,反而让他滚?
切!不过这时候,母后不高兴也在情理之中,哪有为了妹妹着想为妹妹点驸马的?简直脑子不正常]
在平静的夜色下,高门大宅的门庭紧闭,值夜的丫鬟仆人变少,零星有几位职业的,打着哈欠强自镇定,层层楼台、巍巍楼阁,连城一片一片盘卧在皇城旁边,形成富贵荣华的高门府邸群。
突然,沉静的一座深府中传来刺耳的尖叫,女人高亢的声音震耳欲聋,继而面目狰狞、怒火滔天:“你这个贱人!贱人!你敢带坏我儿子!你敢教他下贱的东西!”女人疯狂的冲过去,对床上压在小儿子身上面红耳赤的女人发疯般的厮打。
锦榕立即不要命的反击:“是他求我的!哈哈!是他求我的!要论贱!你儿子最贱!小贱种!屁大点年纪就要亲!哈哈哈!哈哈!”
朱游伸展长长的指甲,双目充血带恨:“我杀了你。”
床上的轩辕史册吓得裹住被子缩在角落里,恐惧地看着在他面前厮打的两个女人,他……什么都没做,真的什么都没做,锦姨娘说可以让他很舒服,很舒服,他才……
锦榕癫狂的笑着,一边笑一边与朱游厮打:“你杀了我!?呵呵!来啊,来啊!老娘早不想活了,但死前能尝尝你儿子的滋味哈哈!值!
你抓住我们有什么用!已经不是第一次,不是第一次了!哈哈!想知道我和你儿子什么时候开始的吗!我不会告诉你!”锦榕癫狂的笑着:“不过,史册已经会叫我宝贝了,还求我快点……哈哈!这就是你生的儿子,与父亲妾室有染,哈哈——哈哈——啊——”
轩辕史师急忙冲进来,见两个女人厮打在一起,一旁的丫鬟、仆人竟然没有一个帮忙,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声音不怒自威的扬起:“都愣着干什么!拉开她们!”
轩辕史册听到哥哥的声音,急忙冲过去,躲在哥哥背后声音细若蚊丝,害怕不已:“哥哥……哥哥……”
轩辕史师看着地上纠缠的两人被分开,消瘦如骨的母亲和狼狈不堪的锦姨娘,从他记事起她们两人变吵闹不休,如今依然如此,还牵连了无辜的小册。
轩辕史师想到这里,握住小弟胆怯的手,看向锦榕的目光中有一道寒光闪过,他已经长大了,可以撑起一个家,再不可让家中有风有雨,让小弟蒙受他曾经挣扎的痛苦。
皇上御赐的妾室又如何?活了这么多年?在府中作乱这么多年,够了!真的够了!
这一晚,轩辕史师带走了小弟,轩辕家连续半个月,陆续有仆人因为伤风感冒离世,其中有几位是锦姨娘身边的贴身丫头,不幸传染了锦姨娘,锦姨娘危在旦夕。
李陌请职一天,来看她了,袖子里藏了一块雪山糕,放在浑浑噩噩的锦榕枕边,颤抖的手抚摸着她枯败的长发,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思念:“锦榕,你看,皇上一听说你病了,就让奴才来看您呢,可见皇上心里也惦记着你。”
锦榕苦涩的笑,嘴角的弧度却撑不开,她伸出手,缓慢的握住李陌,眼里有了然的明悟,那个人不会惦记她,甚至不记得她是谁,他从来都是凉薄的,但凡不如他的意他都不会看一眼!
当年的那一脚踢在她的胸口上,早已把她踢醒了,她早已经不敢再强求,只想安稳的过日子,想跟着轩辕上过日子,可是轩辕上不要她,朱游那样对她,这里不是她的家,不是……
一滴眼泪从锦榕苍老的皱纹上划过,她紧紧的握着李陌的手,用力的攥着,殊不知入李陌手中的力道小之又小:“我……我想回家……我想回南小院……”
李陌慌忙用手帕擦着锦榕的眼泪,如千百次她哭一般,心里锥心的疼,急忙应承着:“好,好,我们回南小院,十三殿下快放学了,我们得去找郭公公要吃的……”
锦榕笑了,仿佛看到小小的自己穿着带补丁的宫服,在南小院的路上不断张望,他们的十三殿下回来了吗?受委屈了吗?那些自命清高的皇子公子欺负他了吗?
锦榕目光陡然涣散,嘴角却挂了一丝笑意,脑海里最后一幕是小小的李陌向她跑来,脏旧的袖子里带着一块雪山糕让她猜,傻乎乎的样子看了就讨厌呢……
锦榕想到那时候那张珍贵的脸:小心翼翼的讨好,轻声的呼唤,冬日为她烧好热水傻乎乎的等着,把仅剩的几文钱换成雪山糕,乐此不疲。
渐渐地锦榕含着泪和笑,走完了她大仇得报,心中落定的一生……只是最后张嘴说了什么李陌没有听清。
他心中挚爱的女人的手从他手里滑落时,他没有哭。只是冷静的与轩辕史师交涉,想把锦榕的尸骨带去锦榕的家乡安葬。
轩辕史师准了。
李陌从轩辕府出来,抬起苍白的脸望着湛蓝湛蓝的秋空,脚下虚晃了一瞬,立即被小徒弟扶住。
“干爹,您小心。”
小心?他一生都很小心,所以才能活到现在,他不意外锦榕的死,锦榕在轩辕府做过什么他心里清楚,只是想不到最后送锦榕上路的不是轩辕老爷子不是轩辕上而是轩辕史师,那个孩子比他父亲母亲心更狠,锦榕千不该万不该碰了他的弟弟……
李陌擦擦眼上的痕迹,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