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营的医护兵在熟悉情况的衙役的带领下,深入最严重的传染区。碰到喘气的就根据病情按照分量打上一针抗生素,然后就送到城外隔离区,继续治疗;碰到死的,随行的士兵和衙役就直接抬到指定位置火化。
传染病之所以可怕,往往在于它的传播途径不为人知,因为不了解,所有才会恐慌。可是一旦掌握了它的传播途径,消灭起来难度就小多了。
作为最猛烈的传染病之一,鼠疫主要靠的是老鼠携带的病菌,通过鼠蚤吸食血液来传播,也就是血液传播;除了血液传播,鼠疫还可以利用呼吸道传播,消化道传播,甚至皮肤接触传播。
看似传播途径很多,其实只要控制病人的排泄物、吐痰之类,再带上口罩,减少与病人的肢体接触,保持居处的卫生,基本就可以避免传播了。
在孙复的提议下,紧急印刷的简要卫生制度,被散发到每个人的手里,也不管他识不识字。知州府,以及知县衙门的大小吏员,在注she抗病疫苗后,被派往大街小巷,宣传卫生知识。虽然对瘟疫心怀恐惧,但是在孙复的保证和胁迫下,也只好听命行事。
同时,为了保持街道卫生,整个茂名城里开始大建厕所,平均每百米就有一个厕所,每半个时辰有人消毒清理一次。要求居民尽量去公共厕所如厕,如果有在街道大小便的,直接拉去做苦力。
茂名城里的重疫区,在荷枪实弹的士兵和携刀带棒的衙役,不分昼夜的清理下,加上小胖送来的药品越来越多,大量的疫苗注she到每个人身上,感染鼠疫的人数不断的减少。随着轻度感染者逐渐开始康复,人心终于开始安定,各项工作也开展的更加jing细。
孙复借着知府衙门和知县衙门的命令,要求每十家都出一个健妇,每百家组成一个检查小队,每天三次的去所属各家检查卫生,遇到不合理的就直接勒令清理。
城里的大夫治疗鼠疫可能有些吃力,但是配一些老鼠药却没有任何难度。在他们的努力下,大量的老鼠药被制造出来,投放到城里的各个角落。每天都有人定时收集死老鼠,当然还有死去的猫狗之类,都拿去焚烧,为了保证火化的需求,茂名煤矿的产煤都被送去当燃料了。
高州知府衙门
这几i来,王克征虽然忙碌,但是脸se却越来越好,消瘦而充满光泽,全然没了前些i子的枯槁。这不,现在正在于孙虎谈笑风声,心情极佳。
“亲家,这次孙家可是成了茂名第一家了,活人数万,肯定是要牢记史册的。明i我就要向朝廷禀报,怎么也要给贤侄捞个功勋来。”
呆在一旁一直没有插嘴的孙复闻言一惊,急忙接口说道,“伯父,这次的事情,上报时恐怕要斟酌一番。”
王克征眉头一皱,有些疑惑的说,“这是为何?”
“伯父,这次茂名鼠疫还没有真正控制住,而且仅仅是城里都已经死了两万多人。更何况现在各地都有病患,估计还有数万甚至更多的人需要治疗,我们还不能确定到底会死多少人,贸然上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最重要的是,这件事孙家不能出现在朝廷眼里,不然怕是难逃一场祸害。”
王克征沉思一下,默默的点了点头。
一个身着捕快服饰的壮汉忽然闯了进来,先是对着孙复感激的一笑,才对着王克征急切的说,“老爷,又发现病人了”
王克征眼睛一瞪,急声问道,“怎么回事?”
自从昨i就已经没有出现新的病例了,今天王克征刚要上报成果,就突然又有了,这岂不是打脸。
“老爷,是郭家。今天突然郭家突然有人跑出来,还口鼻流黑血,巡逻的士兵看到就急忙控制住了他,并对他进行紧急抢救,只是没有抢救过来。不过从他口里得知了郭家的情况,两天前就开始有人染病了,只是郭家老爷郭才一直不许任何人外出,所有我们才不知道。”
王克征心里有些无奈,这几家有实力的富户,一直不理会自己的命令,前几i派去要求他们配合治理的人被赶出来了。自己一怒之下,就不在理会这几家,没想到郭家竟然也成了鼠疫的窝巢。
“贤侄啊,你看如何处理啊?”
孙复知道王克征肯定是心里有些自责,说,“伯父,这几家一直都不理会知府衙门的命令,死有余辜,只是瘟疫不能任由传播。
我这就派人把那几家全部检查一遍,现在如果他们在反抗,那就只能动武了。”
前几i没有理会几大家族的事情,是为了应对茂名城里庞大的染病群体,孙复手里的人根本不够用。就算是加上城里的衙役也只有五千来人,应对数万病人和十多万的居民,实在是力不从心,对于那几家的行为也就没有理会。现在城里的情况好转,大量的民间人士动员起来,为孙复腾出了不少人手,也该是对他们动手的时候了。
郭家位于城北,一直都不是瘟疫的重点爆发地,那里也是最先控制住鼠疫蔓延的地方。不过现在却成了鼠疫的一处藏匿点,在高墙之内,到处是一片咳嗽声,还有人呻吟着倒在地上,呕出的乌黑se血块,也有人绝望的闭上眼睛。
郭才躺在病床上,不时的咳嗽几下,无力的靠在枕头上,低声喊着,“来人啊,我要喝水。”
一遍遍的重复,却再也没有人理他。
鼠疫爆发时,郭才就让郭家开始囤积各种药材,并通过威逼利诱把城中的好几个有名大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