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刚过。
白景梦带着另外两人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净洁使馆。
三人本就是白氏学堂的子弟,自然是留宿净洁的,不用再破费去住劳什子旅舍。
虽然这样突然到访自然是是有很多关卡要走的,但是像白景梦“关系户”怎么会在每次揭单后再身心俱疲地任章程摆布。
早在白他第一次做揭单任务时,就已经拜托宗主在净洁使馆里给他留了一个好的房间。
到现在那间房都是白景梦一人所有。
他领着两个师弟,一起来到不空阁。
记得当时他特别嫌弃这个难听的名字,好在宗主并未理他的烂话给他换房。
直到后来,白景梦才知这是净洁使馆唯一有阁楼的房间。
三人皆是拖着力倦神疲的身体简单洗漱了一番。
白景梦只手抬在自己房间的门口,眼皮都不抬地对另外两个人道:“今晚就委屈你们两个人睡一张床了,我先去睡了。”
语毕,他立即‘啪’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措手不及白景梦会来这一招,徒留下颜蕴和兰凌颇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望着那扇紧关的房门。
白景梦才不管两个人怎么样呢,他想也不想地脱了外衫就躺在床上直接睡死了过去。
一夜无梦。
白景梦还在酣然而睡,屋外却是响起了阵阵喧哗,硬生生把他从睡梦里给吵醒。
他迷迷糊糊偷瞟了眼窗外还没见亮透的天色,估摸着大概现在也就卯时。
紧接,白景梦又翻了个身将脑袋藏在枕头底下,试图将这吵杂的声音摒之脑后。
奈何外面天色渐亮人声渐杂,更是扰人。
无奈净洁使馆乃流自城的办公之地,根本不会顾及到仍旧贪恋睡梦的白景梦的心情。
无数次辗转反侧后,白景梦倏的睁开自己的双眼,像是被打败一般,恼怒的长叹一声哀鸣:“啊——”
他两眼放空看着床头的幔帐,就这么呆呆躺在了片刻,突而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立即双手结印封闭了自己的听觉,闭眼又睡了过去。
整个人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睡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不知今夕是何夕。
可最后又来了一阵痒痒的感觉把他给骚醒了。
白景梦的睡相一向很不老实,十次有九次都衣衫不整,还有一次醒来衣服就不见了,要很久很久之后才会发现那件衣服在床底积灰。
他兀然感到胸口有一阵酥麻,伸手过去就摸到一手毛茸茸?
白景梦当即睁开惺忪睡眼,只见着有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压在他身上,他蓦然间瞪大双眼,身子一僵,稍作反应才意识到——
是昨晚兰凌买的那只小狐狸。
他长吁一口气,被这样猝不及防地一吓,白景梦已然无了睡意,坐立起来之后恢复自己的听觉。
蜷成一团呆在胸口的小东西也给滚到了腰跨处,只见它两耳动了动,跟着支起了脑袋看着已经端正而坐的白景梦。
小狐狸扑闪了两下眼睛,从白景梦的怀里起身优雅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之后又用自己的小脑袋蹭了蹭白景梦的胸口。
狐狸小小的舌头在白景梦白嫩的胸口辗转流年般滑了滑,好巧不巧正时擦过了白景梦胸前粉|嫩的凸起。
才睡醒,本就有些轻微敏感,这一瞬间,白景梦只觉一阵电流麻酥而过,再加上朝朝与晨阳同升之物,身体不免再次僵住。
感觉到白景梦的身体陡然一阵紧绷,小狐狸眨巴眨巴澄澈的双眼盯着神色浑不自然的白景梦,见白景梦不做反应,继而又用脑袋在白景梦的身上乱蹭。
白景梦低头看见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小狐狸,他沉沉的吐出一口浊气。
方才该是个意外。
小狐狸乱蹭之余,余光见着白景梦一脸的若有所思,越发的撒起娇来,更是在凌乱地襟口处胡作非为起来,试图扰乱白景梦的沉思。
白景梦就这样靠坐在床上,怀里捧着一只乖巧的黑狐。
屋内燃着白氏特有的檀香,蔓延出一缕淡淡的清香。光线随着外界的朝阳升起而缓缓充足,一片金流被窗雕门桕剪得细碎淌入屋内。
安然于惬意之中,乍然一阵急促而响亮的敲门声又开始片刻不停。
白景梦冷不丁得打了一个激灵,只听得本着锤响声的还有另一个急躁的喊话:“白景梦!”顿时,他太阳穴的青筋猛地就跳了跳,光是听着声音就知道是谁。
我得是造了什么孽才遇见了颜蕴这个催命的?!
白景梦睨了眼房门,早知道就不解开听觉了,做个‘聋子’何尝不好?
“景梦师兄醒了吗?”轻柔的嗓音隔着门板听得有些不是很清楚,可怎么都比刚才颜蕴的大嗓门好上许多,叫人厌烦。
“”
白景梦决定不出声,懒得理他们。
他食指放在唇边,对着小狐狸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小狐狸也很配合,伸出小爪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圆溜溜的眼睛看得白景梦心都要软化了。
谁知外面的人并没有放弃歇了一会,门外又响起了“砰砰砰”的声音,惹人烦躁得很。
声响往复持续了一刻钟,白景梦终于忍无可忍,心里一边碎骂颜蕴“坚持不懈”的精神,一边整理好衣襟,然后再慵懒地挪动身体前去开门。
“昨晚那事,你现在不去报告一声?!”
开门瞬间,屋外通亮的光芒都没急得照进来,颜蕴的声音倒是先一步在白景梦的耳边炸开。
“”
白景梦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