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白景梦先避而不答反问。
翎却问而不答,看着白景梦。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屋内的空气沉寂得令人有些窒息。
直到是开始有几缕寥寥无几的薄光一点一滴爬进屋内,至始至终,两个人都维持着这样僵峙的局面——
白景梦看着翎,翎看着他。
终是白景梦先一声叹息打破了这份僵局,他抬手揉了揉翎的脑袋,像教导自家小孩一般的动作,声音温润,道了句,“别怕,我在。”
白景梦看着翎的样子也大概是明白“神阵”可能真的是个危险的东西,毕竟掌握的资料太过于少了。
可往往越是这样,白景梦就越是好奇。
“神阵”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当然比起认为神阵危险,白景梦却更是觉得翎和“神阵”之间有不为人知的牵连。
比如每每问翎“神阵”时候的场景,他不是小心翼翼的掩饰,就是转移话题,没有一次正面回答过这个问题。
怎么想,都有猫腻的。
对于这一点,白景梦毋庸置疑。
并且他自己王宅那次身受之历也让他冥冥之中认为“神阵”该是从小就跟自己无法控制的魔障有关。
再加上,臣茗对于这两个字同样也高度警觉,白景梦一心认为此事非同小可,必定是要探上一探的。
所有的因素叠合在一起,才拍定了他内心要搞定这一桩怪事的想法。
“嗯”翎应了应。
“所以你昨晚是干嘛去了?”白景梦岔开话题。
似乎是白景梦的安慰起了作用,翎已经不如方才的萎靡。他抬起头来,唇角弯起却似笑非笑,幽暗的眸底说不清是一份苦涩还是疲惫:“哥哥猜。”
白景梦:“”
见翎情绪稍好几许,白景梦也不敢再多问。整理完屋子内的东西,他突然记忆起了昨晚发现的法阵画符,连忙规整了一下自己的装束,出门就领着翎去那泥土墙角看了看。
昨晚一番激烈争斗后,那白衣人似乎真的没有再来。墙角的画符也没有被摧毁的痕迹。歪歪扭扭,一笔一划跟初出泥垢之时所见一模一样,简直像是小孩儿学字般打胡乱画。
翎宛如昨晚的白景梦,两条玄月眉慢慢凝成了一团,神色复杂。最后到底也是表达了和白景梦一样的态度:“看不懂。”
“”
白景梦无奈,只得是又抓住最后的希冀,硬是把兰凌和颜蕴也拽到泥土墙前来滥竽充数一番,万一还真就看得懂呢?
“”
四人轮番观察,没有一个人见过这样的画符,也没有一个人看得懂其间的小字。纷纷是连连摆头。白景梦正在要放弃这个线索的瞬间,琉璃色的眸底倏忽升起一丝光亮!忽而他顿开茅塞,支了个新招——
接下来的几天,白景梦白日里无事便是在房院里足不出户,装作很懂风水阵的模样,耐心图画填改。
翎自然是陪在身边,只是颜蕴和兰凌次次想要去街上逛逛都被白景梦给拎了回来。颜蕴时不时还得在白景梦的威逼下,再和另外三人一起装腔作势地去探查探查家中那位“女鬼”是否有好转的情况。
另一方面白景梦又告知那位家主妇人,说“风水阵明显已坏,得重新刻画,耗费时日。请他勿要给外人言传此事,也不得提及家中有他们四人叨扰,免得出现岔子。”
主妇一听是给自己重修风水阵符,自然是乐开花。对于白景梦所提的分毫不疑,连着那日晚上的打斗也显然被“修改风水阵”一事给冲淡了头,并未开口多问。
日升月落,月隐日出,如此往复。
这几日里除开自动帮忙的翎和兰凌,颜蕴非得是白景梦怼得他接不上话了才开始跟着众人一起填填补补,查找踪迹。
终于是在这不大的小院里找到了十八处带有那样画符的地方,各个画符补位连接成线,恰巧同绿指环上的符号也相差无几。
这便是这几日来收获的线索了。
白景梦数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心里暗自思考着那白衣人来这里肯定另有他因,一次不成,定会在短时日内再次造访。
果不其然,第五天,白景梦便守着此株待到了那只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