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督双手接过来,分量不是很重,入手暖暖的,材质并非金石。他举到灯光下定睛一看,暖黄色的飞碟形状物里有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这、这是琥珀!周宇大吃一惊,这是一块地地道道的虫珀。造型精美、打磨圆润、晶体流金、通透度极高,一看就是极品中的极品。
“刁公子破费、破费了!”周宇脸上笑开了花,嘴上口花花并不妨碍他以最快地速度把琥珀收入囊中。
“老猪头,不知道你要拍卖的另外两个东西是什么啊?刚才不是说有三样吗?”刁蚕显然没玩尽兴,刚拉开架势比赛就结束了,让裤子都脱了的刁大爷如何能接受?他巴不得老猪头再拿出什么花样,给无聊的旅途添几抹欢乐。
大都督心里嘀咕,你是欢乐了、开怀了,可老子我却不知道是赚了还是赔了。到现在,还不知道索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别最后搬回来一看,是两车皮铁矿石。就算是金矿,让我怎么开采?怎么炼?用牙啃么?
“公子莫急!”周宇盘算着,这小子想玩那咱就陪他玩下去,没问题。反正对于自己来说,这是一本万利、无本生意,多少都是赚。可眼下众目睽睽,得先把之前那笔账结了才好开下一局不是?
“刁公子买下第六节车厢的冠名权,请问要写些什么呢?小的这就去准备。”大都督嘴上说得好听,准备什么?无非是去后面车厢找些死人的衣服,蘸着还没干的血渍回来,在墙上胡写乱画一番交差。试问到时候满屋子的血腥味儿,哪个人还愿意在这样的车厢里长时间逗留,反正周宇是不肯的。
“不急不急,在下也没有想好。况且写字画画这些本事,猪头兄不见得在行吧?不如等到下次风轮靠站蜿城的时候,我派两个画师上来,好好作业一番?”脑满肠肥的刁蚕眨着眼睛,似是询问、实际上告知的意味更明显。
“那自是最好、自是最好。”还是人家有钱人有品位,买了广告位不能让你胡写乱花,再说我也看不见,万一你耍诈怎么办?这一招派画师来现场画的伎俩,真的是高、实在是高。周宇不得不佩服刁蚕,头脑快、技术好、威风凛凛、器宇轩昂,就算去了蓝翔也一定会成为优秀毕业生。
“老猪头,把你剩下两样东西拿出来,我瞅瞅。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剩下的是第五节、第七节车厢的名字。既然卖了这一份儿,请别打同一个心思。”刁蚕说得轻描淡写,实则话里有话,明眼人一耳就听得清楚明白。
人家的意思是,你既然卖了一个,其他的就不要卖了,否则乱七八糟的十一节车厢十一个名字,乱都乱死了更别说价格参差不齐,容易产生混乱局面。到时候,拿到钱还是拿到裹尸袋就不好说了。
周宇知道他是在温柔地提醒和威胁自己,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本来他也没打算同样的坑跳进去两回,如果是那样的话,有劲吗?好玩吗?无聊不无聊?
“各位、各位,在下拍卖的第二件商品是。。。”
砰的一声,门廊处传来响声,所有人齐刷刷地回头看过去。
“等等,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落下我呢?”一个声音幽幽地从门外飘进来。
通往第五节车厢的门又被打开了,这一次却没有再关上。窸窸窣窣随着一个华服少年进来的,足有六七十号人马,把本来空间就不富裕的车厢挤了个水泄不通,仿佛春运期间的北京站。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让开,你踩到我脚了!”
“尼玛,别推、别推好嘛?”
周宇刚才还有一个大约五平方米左右的表演场地,可以伸胳膊蹬腿、尽情表演。可这票人一挤进来,好嘛,直接把他挤到刁蚕面前,俩人面对面了。
车厢里嘈杂一片、人声鼎沸,场面却十分清晰。一拨是刁蚕和他的马仔们,抱着膀子站在大都督的左手一侧;另一拨是刚才进来、说话冷幽幽的男子,他身后站着满脸愤恨的柔蜻和十来个富家子弟。第三拨,自然就是第五、第六两节车厢里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三股势力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愣是在车厢里腾出来三条无人触及的分界线。
大都督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原来柔蜻是去搬救兵去了,这个比他还要年轻上几岁的少年郎就是他的救兵吗?周宇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孩子顶多十七八岁年纪,尖脸尖下颌、长长绿发如水银泻地一般柔和地披在肩头,皮肤白里透红、身材紧致匀称、穿着雍容华贵。虽然是个男子,可耳朵上打着耳洞,耳孔、脖颈、手腕上叮叮当当挂满了金色饰品,处处彰显着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人呢,这么大排场!”刁蚕扫了一眼,扭过头去,头不抬眼不睁地说道。
“刁蚕,你小子是不是太狂妄了?”
“狂妄?谈不上、谈不上,我还没有开始狂妄你就吓跑了,很没趣啊!”刁蚕摊了摊手,摆明了就是欺负你,即使搬来了救兵老子也吃定你了。被他一回怼,刚说了一句话的柔蜻又被顶了个大红脸。
“刁蚕,做人给自己留点后路。我已经尽量克制自己,可你依旧不依不饶。你死了多少人不知道吗?”少年说了进入第六节车厢以来的第一句话,声音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