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是一把好刀,好刀啊!既然还没有名字,卑职观其形、重、利皆非凡品,与那刀不遑多让。姑且就也叫做妖刀村正吧!恐这无主之地只此一把了!哈哈!”说到这里,服部半藏居然少有的笑出了声音,大都督要是在这里,非得被吓一跳不说。
“噢,那围城、围城之事,既是大名有所交代,卑职定当鼎力相助。城主大人请放心!”说完,服部半藏拿着刀,目光寸步不离地转身去了,差点儿撞门框上。
“呱--呱--”几声老鸦啼鸣,扑闪着翅膀飞向圆月,转瞬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嗨,你看到什么了吗?”一个放哨的卫兵嚷嚷着。
“什么啊?大惊小怪的,什么也没看到。”另一个守夜的显然是睡意正浓,打了个哈欠继续打盹。
“刚才好像有个黑影忽的过去。”
“别做梦了,你还真以为卡曼城那些怂包能趁夜偷袭咱们呐?他们只有洗干净脖子等着挨砍的份儿!”
“嘿嘿,也是。等破了城老子也要发笔横财,这趟跟着图大人出来,等于是送钱给咱哥们儿啦!”那兵士贼贼地淫笑着,突然间瞪大了眼睛,上下嘴唇一张一翕,喉咙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你怎么了?看见鬼了?”那被他吵醒的守夜卫兵站起身要去撒尿,顺便推了愣愣地站在那里的人一把。
月光洒满营地,照的竟有一些暖洋洋的。金色中,一个人倒了,头颅搬了家,一半向左、一半向右。
“来--”一个字还没喊出口,又一颗人头窜起一丈来高,片刻才噗的一声掉落在地上,眼睛还睁得大大的,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转瞬间,大帐周围十几个守夜的卫兵的脑袋都搬了家,落下来的时候像极了往锅里扔一把汤圆。血淌了一地。
好刀,真是好刀。服部半藏拿起一个死人的麻布巾,擦拭了刀身两侧,映着月光、滴血不沾。
图兰巴的帅营在整个三万大军的正中心,没有人看到服部是如何通过这岗哨林立的层层人马,放眼大都督军中有此异能之人也仅此一人而已。当下已是夜深,图兰巴刚与自己的两个小妾翻云覆雨过后,沉沉地睡去。那硕大的帐篷顶上,一个黑影宛如蝙蝠一般,倒立在圆心处,两记寒芒紧紧盯着床榻上鼾声四起的一男二女。
倒立之人口中叼着一个黑管,里面数枚钢针上淬了他用代太梦的混合了一种剧毒植物汁液合成的毒药。他自己实验过了,只需一枚便可瞬间让一只成年沙鳄毙命。
“噗!”服部深吸一口气,聚全身之力于胸间,十几枚剧毒钢针子弹一般射出,刺向床榻。
叮叮、叮叮,疾风骤雨般袭来的钢针瞬间射杀了二女,但更多的却在击中图兰巴身上弹开了。
不妙,服部心里一惊。
那图兰巴岂是易于之辈,即刻感觉到杀机的他暴喝一声,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一把抄起床头的兵器,乃是一只巨大的狼牙棒。猩红的双眼急忙在空中上下扫视,随后上前在二女鼻前探了探,哇呀呀的怪叫起来。
服部用了障眼法,所以甫一醒来的图兰巴并未看到他。此刻,他壁虎游墙般攀爬到图兰巴脑后,一个猴跃俯冲而下,双手持着的妖刀村正堪堪劈向他后脑。
背后的杀气惊动了图兰巴,他下意识地抡起狼牙棒,边转身边扫向身后,逼得服部不得不借着刀棒相加之力跳转一旁。兵器打斗之声惊醒了周围几营的近卫军,帐外人声嘈杂、步响橐橐,但显然是没有得到主帅的命令,没人敢擅自闯进来。
“好,你是什么人?竟然能深夜潜入此地?”图兰巴举起狼牙棒指着服部半藏问道。
沉默。服部半藏觉得没有回答他的必要,此时此刻已是千钧一发之际,必须速战速决才有希望全身而退,若是久攻不下自己生还的几率就十分渺茫了。
只见他一个箭步就要夺门而出。
“想跑?”图兰巴一记重棒劈砸向服部去路。哪里知道这是他的虚招,服部掖在腰间的右手一甩,一把石灰粉呼地洒向图兰巴面门,这主帅显然十分托大,看到来人要逃放松了警惕,丝毫没有料到他竟然有这样的杀招,再收力回防已然是来不及了,生生被铺了一个大白脸,像极了京剧里的白脸曹操。
石灰粉是大都督交给他的,来处自然是苏利文那里,埋葬萨曼达掘出来的这些,周宇自觉服部半藏用得上,于是一点不留地全都交给他。这东西一接触粘膜便会发热灼烧,此刻烫得图兰巴痛苦无比,他连忙用手搓揉双眼,同时奋力张着眼皮,辨别那黑衣人的方向。
黑衣人并没有动,站在他面前如鬼魅一般。图兰巴大怒,举起狼牙棒自上而下一个雷霆万钧,速度之快、力量之大让人瞠目,若是挨了这一下,怕是不成肉泥也成肉饼。
可是,他却一个趔趄扑向前面,那狼牙棒看似砸中,却似乎只是打中了一个人影,没了着力点硬生生砸到了地面之上,引得图兰巴不自主的前倾。
此时空中一个黑影跃起,翻了个筋斗跳到他脑后,回身一刀,斩向他脖颈。
“唰”的一声,手起刀落。一颗人头应声飞起,服部没等它落下一个猿臂揽桃,堪堪抓住天灵盖。再一跳,已是攀附上了帐顶。一气呵成之间,图兰巴的尸体还站在那里,摇摇晃晃、摇摇晃晃,半天才咚的一声坠倒在地。
“主帅、主帅?”外边近卫军急躁地喊叫着,半天不见帐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