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是啊。秘密多不是不想告诉别人。是因为,你说了人家也不懂,还以为你是蛇精病。”
“既然你知道,又何必强迫我告诉你呢。我说了你也不会懂的。等你走到你宿命的终点,自然一切都不攻自破。”
“是了。原来我也想逮住你以后胖揍你一顿,把你那一肚子秘密抖落抖落。但是后来我放弃了这个打算,每个人的心底都应该有一块儿只属于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的地方,不应该也不可能去与别人分享。强迫,是不对的。”
沉默,妮卡眼角滑落一滴晶莹,她以微不可查的动作擦拭了一下,继续看着天空。
“那你,是怎么到这里的呢?”
“那天从崤峣之山的内部水道跌落后,醒来我就发现自己在一处河滩边。身边早已没了你和博拉达的身影。我又不敢大声呼喊,就沿着河溪向下游走去。几天后,就到了这个草原。”
“精灵草原,果真是名副其实。就半人马和章鱿就能把普通人吓个半死。”
“何至于此,此时我们不过是在精灵草原的边缘,那草原腹地还有更多的秘密和精灵族人,若是要探寻恐怕没个十年八年都走不完的。”
周宇吐了吐舌头,自己可没有十年八年去荒废,还走马观花、游山玩水吗?真以为自己是唐僧,女儿国住几天、火焰山玩个索道啥的。他再磨蹭下去,库兹西亚可能就要撑不住了。
“那个萨米尔是什么?”
“萨米尔是人神之间的使者,是他们与草原之神对话的媒介。萨米尔在草原土著语里是通晓、晓彻的意思。”
“那他们凭什么相信你是萨米尔,而我就是撒泡屎?”
呸的一声,妮卡啐了他一口。不过他要不这么说话,妮卡实在不敢相信那个恐怖面具下面的脸是那张她熟悉的脸。
“精灵族的传说,萨米尔都是来自外面世界的异乡客。他们长着人族的五官体态,却有着高超的医术和巫术。有的可以呼风唤雨,有的可以治病救人,有的可以制毒下毒。杀戮、拯救、造福是萨米尔的看家本领。”
“哦,那这些你的确擅长。那他们所谓这个萨米尔,不就是库兹西亚大陆上所说的祭司吗?”
“是的,但是比祭司要高阶。因为萨米尔必须会通灵,要能够传达神明的旨意。”
“噢,那可有些为难了。你是怎么为他们传达神明的旨意的呢?发微信还是伊妹儿?”
“我、我蒙他们。”妮卡怯懦地说了几个字。
什么?天天说我男盗女娼,结果你不也是鸡鸣狗盗之徒吗?我就说嘛,哪里有纯洁的男女关系,哪里有真正舍己为人,全都是有戏在里面。
“你真行,矮服了又。你真是戏精啊!我本来总琢磨着以后把你卖到贵州去,neng几个钱花。现在老子改变主意了,不跟你扯了。万一哪天不留神,让你给我卖了我还帮你数钱呢,可就不好玩了。”
“胡说八道!”
“那你想过一个问题没有,妮卡?咱们怎么回去呢?”周宇问了一个两个人都难以启齿的问题。这几乎是他们俩每天都在想却不敢触及、提及的内容。
沉默,两个人一动不动地仰头,在将熄未熄的火光中映红了脸。此刻,没有人想说一个字,因为回去这个话题过于沉重。
“嗨,既然回不去咱就往前走呗。有什么大不了?走四方,路迢迢水长长——”大都督居然咧开公鸭嗓子唱起来了,周围躺在地上睡着的长生军连忙把头扭向另一侧,抓起几根杂草胡乱团了团塞进耳朵里。
翌日一早,喝了几大口情人泪的大都督心情十分愉悦,误打误撞闯入精灵草原,虽然折了几十个兄弟但是挑翻了出尔反尔的这些死马。首战告捷,心情舒畅。
“老薛啊,你看的懂这个吗?”在唯一一间未被火矢引燃的木屋里,大都督掏出了地图,摆在桌面上,邀薛西斯一同研究进军路线。
“知道,此为地图。在我那个时代的六千年之前,拜占庭人、古埃及人就开始使用芦苇绘制地图。后来,一些城邦小国在向我强大的波斯帝国进献的时候,还进贡过上面刻有地图的银器。后来,在地狱第九层我还遇到了一个名为埃拉托斯特尼的昔兰尼人。此人发明了浑天仪并测算出了我们那个世界的长度。”薛西斯一世果然是水中贵族百岁山,对这些当时来说高精尖的东西颇有撩拨。
“不是长度吧?那个词叫周长,你说的这个人我听说过,他发明的是经纬度的概念。”周宇一边吃着烤鸡,一边跟薛西斯大侃特侃。
“经纬度,是什么?”薛西斯作为一代帝王神尊,显然对于科学是十分感兴趣的。果然,历代帝王从小都会受到的教育之一:愚民明主才是王道。
“这个问题太过于复杂,小时候地理课我也没注意听,净看幽游白书了。这样吧,以后有机会我给你详细讲讲。”大都督并不是说不明白,只是想尽快进入主题。
“老薛,你看哈,地图上画的这么大一块儿应该是精灵草原了。你看这还画着一个半人马的简要图标呢。”
“这怎么看出来是半人马了?”
“这不是吗?这是马蹄儿这是人脑袋。”周宇瞪大了眼珠子指着一个超小的简笔画。
“这五竖一横你就看出来是半人马了?我说这是个篱笆也未尝不可啊?”薛西斯是一个对介绍、解释、传达要求很高的人,不是轻易糊弄得了的。
“那行,那这个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