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丞相取出一块方巾,抹去脸上的唾沫,冷冷地看着端老,忽而露出一抹冷笑,道:“端老,你是个明白人,没想到也有糊涂的时候,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本相不懂规矩了!来人,将他拿下!”
一声令下,李丞相身后的精兵顿时纷纷上前,便要伸手捉拿。
“尔敢!”
端老怒目圆瞪,一双赤手舞得密不透风,那些侍卫的刀剑,竟然伤不得他分毫!
李丞相再一挥手,那十几名普通精兵立刻退了下来,另有五名身着青色长袍的男子飞身上前,接替了他们的位置。
“灵王?”
端老终究年高,虽然实力不俗,可双拳难敌四手,一时间便被五名灵王打得节节败退,没多久,竟然退到了龙塌之前。
“快!将床上之人抓住!”
李丞相躲在人群之后喊道,当即便又有两名青衣长袍的灵王飞身而出,直奔龙塌上的人。
“住手!”
端老顿时急了,忽然憋着一口气,将身旁的两个灵王推开,刚要上前继续护着,剩下的三个灵王立刻扑了上来,填补了方才的空缺。
而雪上加霜的是,那后来的两名灵王,竟然又有一人忽然转向,也加入了攻击端老的战团,这一下,端老是彻底的分身乏术了,只得焦急地看着龙塌上的人,却是无计可施。
“端老,打斗中分心可不好!”
一名灵王忽然说道,不等端老反应过来,前胸后背几乎同时就收了一击,而他的侧腰,更是忽然被人踢了一脚,整个人立刻控制不住地飞了出去。
“噗”
端老一口鲜血喷出,却没理会自己的伤势,只惊骇地看着那距离龙被已经只有咫尺距离的灵王,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这时,那灵王忽然闷哼一声,想要拉开被子的手忽然缩了回来,整张脸疼得扭曲了起来。
“本宫看谁敢!”
一声轻喝,珑织染牵着玄墨渊的手直接从屋顶飘了下来,站在了龙塌之前,冷眼如刀,刀刀割进了李丞相的皮肉里。
李丞相有些心虚地将眼睛移开,但是很快,又将目光重新移了回来,道:“大胆逆贼,居然敢擅闯皇上寝殿,意图刺杀陛下。来人啊,将那两个贼人拿下!”
珑织染的脸上忍不住浮出一抹嘲讽,她捏了捏玄墨渊的手心,后者立刻会意,手一挥,便在前方布下了一道屏障,刚好将李丞相等人隔绝在外面,内殿中仅剩下珑织染,玄墨渊,端老,和那七个灵王。
看了一眼最初想要掀开被子的灵王,此时他的手腕上已经被烧成了一截焦炭,不止如此,这烧伤还在快速蔓延,这一会儿的功夫,他的一条胳膊便已经废了半条,再这样下去,怕是要不了半个时辰,他便会这样被生生烧死。
这当然是珑织染的杰作,方才情急之下,珑织染直接用处了自己最精纯的火灵力,直接打在了对方的手腕上。
这赤炎火凤的火,岂是这灵王凡胎能承受的,当即便中了招,疼得理智尽失,竟然连断臂自救这样的招数都想不起来了。
而另外的六位灵王,战战兢兢地看了看那地上的灵王一眼,又看了看珑织染二人,竟然无一人敢上前救治。
珑织染看着他们脸上的惶恐神情,忽然笑了起来,道:“诸位,本宫相信你们是受人胁迫才做这等事情的,本宫向你们保证,若是你们现在弃暗投明,当可保全性命。待尘埃落定,本宫即刻将你们放走,再不追究!”
那六位灵王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吭声。
端老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液,道:“长公主,您太仁慈了,以下犯上,谋权篡位,这些人其罪当诛!陛下宽宏,顶多留他们一具全尸!”
一句话,顿时说得那六个灵王面色铁青,差点就要继续动手了。
“端老,话不能这么说。”玄墨渊拉着珑织染的手,手指有意无意地摩擦着那细嫩的皮肤,“谋反的是那领头的人,他们不过是听人命令行事罢了,定多是有苦衷。他们可都是灵王,若非有苦衷,何须去做别人的马前卒,他们的这等实力,在哪里过得不好?诸位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没错!”
众人都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来珑织染和玄墨渊这一唱一和的目的,若是寻常小喽啰,他们必定二话不说,上前就打。
可方才珑织染用出的火灵力,还有玄墨渊那挥手就布下了能门外那众多精兵的屏障,此等实力,已经不是他们灵王能抗衡的了!
世间万物,都有趋吉避凶的本能,权衡利弊之下,那几个灵王面色一肃,拱手道:“若是长公主能现在就放我等离开,我等立刻收手,有生之年,再不进皇宫半步!来日我们几人必定记住此次恩情,择日再报!”
“那好,希望诸位能记得自己今日所说的话。”
珑织染也未去深究这些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一挥袖袍,那也被玄墨渊阵法隔绝的屋顶顿时裂开了一个能通一人的洞口。
那六名灵王连忙拱手告辞,一个接一个地从那洞口中飞了出去,却无一人去扶那地下已经痛得昏厥的灵王,眨眼之间,便走得一干二净。
珑织染冷笑一声,挥手合拢阵法,并指如刀,将那地下灵王的胳膊齐根斩断,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门外那束手无策的李丞相和众人,道:“李丞相,太后许了你什么条件,你竟然这般为她卖命?”
“太后?”李丞相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