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见柏悦主怕是有些困难的。”潇娘皱眉道,“柏悦主生□□玩,可是人人都嫌的任性/性子。”
前几日,就曾传出柏悦主在府内豢养了些娇贵的小浮星。小浮星指甲盖大小、会闪粉光,深受一些女修的喜爱,然而不同于寻常女修一样养小浮星是为了观赏,柏悦主喜爱命令小浮星们集结在一起,让她躺下去。
这样连着在府内躺了几日,小浮星们都因着劳累而病倒了。
柏悦主大叹如此废物,不如直接喂给她的爱猫们,若是可能,也叫她的猫儿们闪闪粉光,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小浮星价值不菲,多少女修为了价格而止步,却被柏悦主如此糟蹋没了几十只。因此很多女修都对柏悦主的骄奢淫逸感到痛恨以及羡慕。
绛摸了摸下巴,问道:“那你们可有妙计献上?”
两人沉默。
南绛右手摩挲着左手的指关节,又道:“这个妙计可不是献给我的,是献给柏悦主的。”
既然柏悦主爱玩,那么他们何不以献上玩乐的巧妙法子的缘由,来面见柏悦主呢?
潇娘想了想,开口道:“不如直接将你的计谋向柏悦主全盘托出,若是柏悦主心喜,乐意看个笑话,那我们就得一大助力了。”
“可以。”南绛点头道,“可我们如果无法引起柏悦主的兴致,就无面见之日了,所以还是得想个由头。”
衡宁白道。“柏悦主明日即将喜得一本事关东愿主的野史。”
“那真是个值得庆祝的大喜事。”
至于印记和禁锢,因着为了不被荆子晋察觉不妥,南绛与潇娘并没有合力去除印记,毕竟不知道荆子晋是否可以感应到印记,保险起见她们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第二日。
南绛与衡宁白走到了东一区,柏悦主权势较高,所以按照身份居住在东一区靠前的地域。
他们一路走来,看到了许多得在腰上配着四方台方印的学子。
越是往前走,人越是稀少。终于他们走到了龙飞凤舞地写着柏悦主府的牌匾前。
南绛扫视了几眼。朱漆大门,原显得高大威严,却因为屋檐上挂着的丝丝缕缕的彩色丝绸而多了些少女欢脱之感。扣门的把手还被几个彩色毛线团挂上。
她扣门时,还可以看着下面的毛球在晃动。
柏悦主府看上去像是个喜爱可爱事物的小孩子精心布置的。
须臾,朱漆大门从里面拉开了。
“来者何人?是否有拜帖?”一位少女模样身着灰衣袍的仆从问道。
“来者无名,未曾有过拜帖。”南绛弯腰作揖,原来从未换过的沾灰白袍换成了灰蓝色,衬托着面色红润了许多,“只是我等此行只是为柏悦主献上一本关于东愿主的野史.”
“东愿主?说说看里面讲了些什么?”仆从只是将门开了小半,她背着双手,神情无悲无喜。
“虽说是野史,但是实则时间上有些称不上历史。”南绛说话不疾不徐,抬手指了指空中的大雁群,“就像这大雁,这一刻又怎知后一刻它们如何飞呢?”
这是话中有话,在说他要给她献计呢。
仆从听后挑了挑眉,神情不虞地回道:“今日柏悦主可不在府邸,各位先行回去,改日再来吧。”
而后背着的双手伸到了前方,扶上了门准备使力合上。
今日心情好,看着这两个骗子胡说八道她也没有多大火气。她这些年也见了几个说话隐晦的人,有一个还说要替她扳倒东愿主,她当场就把那人的脖子给拍断了。
“柏悦主开得玩笑可当真有些折煞我等了。”南绛赶忙上前抵住了门,与‘仆从’面面相对地说道。
“大胆!你竟是来挑事的么?”仆从微微竖了竖眉头,不悦地低喝道。
“那恐怕要让柏悦主失望了,我最不失的就是胆子了。”南绛见柏悦主一时没有关门的举动,也就后退了一步微笑道,“正所谓年少轻狂,柏悦主是有大量之人,想必不会责怪我们。”
柏悦主闻言虽然没有勃然大怒,却也语气如同冰山一般问道:“那你是从何看出我为柏悦主?”
“原因有二。”南绛没有被她的气势吓到,反而动作轻缓地抚着袖面,然后语气平静地说道,“其一,我作揖时您并未侧身避开,而是生受了这一礼。一个仆从不会有舒朗大气之感,您必定是有身份之人。”
“其二,一个在柏悦主府中有身份之人,又怎敢不与柏悦主通报而擅自行事呢?”
等南绛讲完野史后,她才讲明柏悦主并不在府中,此等举动必然是知柏悦主在府中才说的推拒之话,要不然何须听她讲废话白白浪费时间。而一个在柏悦主府中的人,怎可替主人决定是否接纳这暗中献计之人呢?
所以答案非常明显。
南绛虽然面上诚恳,可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不错。”柏悦主垂目听后,忽然笑道,“你们且进来,让我瞧瞧你们的‘野史’罢。”
她改变主意了。
柏悦主在前走着,南绛与衡宁白一左一右落后其半步。
府内由白玉石铺路,四周皆是配以彩色绸缎与线球,不似寻常府中喜好配着小桥流水,反而四处都是粗犷的灵树。
一只蓝眼的猫摆着矜持高傲的姿态漫步而来,它浑身雪白无一丝杂毛。这与凡间的猫儿不同,凡间的猫大多身量小,而修者养的猫实际上应该叫做穿云兽,只是因着外形跟凡间的猫相似,于是也就混杂在一起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