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绛:“......”
婉拒了传销人后,南绛开始努力寻找自己的落脚之处。
斗场。
地下的世界阴暗潮湿,环绕着鼻尖的似乎除了汗味还有霉味。然而这里的湿气是燥热的,形形色色的人眼里露出的是相同的炽热与疯狂的目光。
像驻扎在人体内的野兽肆无忌惮地张狂着。
“铁甲!铁甲!铁甲!”野兽们扬起愉快又血腥地笑容,一齐大喊着。
“哈。”被野兽们围着的‘铁甲’发出了声嗤笑。
无论经历了多少次,还是会吓得他寒毛倒竖啊,人类的本性跟生吃血肉的动物们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南绛看到‘铁甲’,必然能够认得出那是抢劫犯。
“相信大家都不陌生了,这就是我们的铁甲!”主持的人声嘶力竭地喊着,同时振出双臂,用力地挥动着。
台下的观众们叫喊得更大声了。
“还有他的对手怪豹!”主持人再次发出尖锐地叫声。
站在‘铁甲’面前的‘怪豹’配合着主持人的动作举起了他健壮的手臂,指向了‘铁甲’,嘶哑地喊:“怪豹必胜!”
‘怪豹’是前天的新竞者,实力不容小觑,看来又是一场苦战了。
希望潇娘见他不要再露出令人心疼的表情了。
“现在!”主持人的喉咙发出了急促地吼叫声,“比赛开始!”
主持人跳下擂台的那一刻,‘怪豹’就先发制人冲向了‘铁甲’,手比成爪,带着浪潮般的声势袭向他的喉咙。
‘铁甲’侧了侧身躲过了‘怪豹’的攻势,将重心转到左脚,疾速用右腿踢出,正中‘怪豹’的膝盖!
‘怪豹’痛得发出一声吼叫,攻击力却丝毫不减,反而因痛觉变得更凶狠。
“怎么没有打瘸他!”“快点捏碎‘铁甲’的喉骨!”
......
“四场一个灵石,‘铁甲’你还差一场才能拿到新的一个。”斗场负责人拍了拍‘铁甲’的后背,“恭喜你又赢了。”
‘铁甲’嘶了一声,抓住了拍向他伤口的手,苦笑;“这日子什么时候能是个头。”
“谁叫我们没有灵力,做不了人上人呢?”斗场负责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灵力。”‘铁甲’随着叹气吐出两个字,声笑容似乎更苦涩了。
潇娘如果生来没有灵力,那该有多好。
南绛在千里之外的破客栈中,也缓缓叹了口气。她整个人疲惫地摊在床上,像只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
啊日子真苦。
昨天,她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和平饭店’,伙计笑得一口白牙都叫人看得一清二楚。
这口白牙晃得她差点没看到伙计眯眯眼里的狡诈之色。
有先见之明的她围着又小又破的房间,用碎灵石摆了一个防御的基础阵法,可以防止无灵气的人闯入。
但是聪明的她漏了一个隔音阵。
半夜,薄薄的木门先是被轻轻地推了一下,门外的人发现丝纹不动,于是加大了力度,又推了几下,木门发出了‘噶几噶几’的颤抖之声。门外的人似乎被声音吓住了,停止了动作。
然而,浅眠的南绛已经被吵醒,猛地睁开了双眸。
过了一息,门外之人似乎已经不管不顾,不信邪地开始大力摇晃木门,致力于把木门与门框分离。
南绛双眸带着沉沉的睡意,又闭上了,等着他们放弃之后进入梦乡。
“噶几噶几噶几噶几......”
南绛翻了一个身,将薄被盖住了头。
“噶几噶几噶几噶几”
南绛在被子里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噶几噶几噶几噶几”
南绛一个鲤鱼打挺,低声咒骂了一句。
靠着从破窗户漏出的月光,南绛快速地从戒指里抖出碎灵石,随着手的移动围着床画出了一个隔音阵。
然后卸下力气往后倒到床上,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却发觉她已经睡不着了。
今早洗漱的时候,果不其然她从铜镜中看到了生无可恋地一双疲惫眼眸。
南绛开了房门走了出去,途中还惊奇地发现,这个房门看上去不坚固,实际上还是能够耐得住折磨的——它竟然还能正常的打开。
南绛下了楼梯,对着同样有着浓重的黑眼圈的伙计说道:“来一份吃的,谢谢。”
南绛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超过十铜板的那种。”
伙计看到南绛,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不过他还是裂开了嘴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撑得他的脸一半都是嘴,看不清神情。
“客官,您坐下稍等片刻,马上就到。”
伙计走进了后厨。
南绛轻轻哼了一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饭店里除了她空无一人。
后厨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南绛远远撑着头也可以听得到伙计与他老板的谈话。
“老板,他要十铜板吃的。”“吃什么吃,快让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