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衡宁白屋子的窗户恰巧是属于厅的,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因为他们处于东二区,屋主都是有一定武力的人,所以小偷一般不会选择这时候入室抢劫。
这也让他们有了有机可趁——马虎邻居家里的窗户是开着的。
当然如果邻居家的窗户不是开的,也不会使得灵石能扔进邻居家,他们也不用干小偷小摸的事情了。
世事无常啊。
衡宁白绕到了窗户前,摸了摸下巴,沉思了片刻,转头对南绛做了个招狗狗的姿势,示意她上前。
南绛走到了他旁边。
“你身量小,我托着你进去,完事后我再拉你出来。”衡宁白弯了弯身,跟她咬耳朵。
“别看我矮,但是我胖啊。”南绛听完后立马觉得不妥当,连连摇头。
衡宁白闻言,用目光认真地从上到下扫了扫南绛,却发现她身形跟女子一般纤细,若是加个胸,把南绛认成女子也不足为奇。
南绛一点都不心虚地叉着腰,有些宽大的衣袖垂下,帮她上身加了点‘宽度’。
“今天的早饭......”衡宁白眯了眯双眸,威胁道。
南绛立马没有骨气地点头。虽然她不差早饭的钱,只是这凡间历练应该还是要当个普普通通的人吧。
她还是第一次偷偷摸摸地进别人的屋子。
窗户刚好到南绛的手肘关节处,南绛用双手扶住窗台后,低头示意衡宁白蹲下当脚蹬凳。
衡宁白自是不肯,双腿扎好马步之后,猛地掐住她的腰就往上提。
南绛被提地措手不及,差点松了手,不过她反应很快撑住了窗台,继续把一条腿往上抬以期够到台沿。
幸好她做事做全套,时刻把腰身缠着几圈厚布条,倒也没有那么快露馅。不过在易容丹下,较为柔和的轮廓都被改成如同劈山而下的剑痕一般凌厉,容貌也被她改得丑了许多,想要被怀疑成女性,也是不那么容易的。
没过多久,仗着身体灵活的南绛就像只悄无声息的猫,灵巧地蹲在了上面。
衡宁白终于需要仰头凝视着南绛了,他两只手都伸出了大拇指,举在胸前,似乎在为南绛加油打气。
南绛不屑地瞥了一眼,身轻如燕地如同羽毛一般滑进了屋里。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蓦然,一个蛇形一般的鞭子闪到距南绛面容不到一寸之处,它泛着乌黑的光泽,宛若巨蟒捕食时的狠厉。
大意了,竟被衡宁白搅得忘了用神识,且她竟也没听到脚步声,也怪她经验不足犯下了大错。
南绛惊得如同兔子,弹跳着闪躲,一边求饶道:“别打别打,听我解释!”
原来不知何时,厅入卧室的门被悄然打开,一位容貌妍丽,手握长鞭的女子站在了门框处。
房屋外的衡宁白见形势不对,迟疑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蹑手蹑脚地往自己家里撤退了,显然要任南绛一人去对付邻居家了。
不关他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衡宁白坦然地摸着良心走了。
而屋内的鞭影快到出现了重影,女子并未手下留情,似乎抱着不打死小贼就不罢休地心情来抽南绛。
然而,女子有些惊诧地发现,虽然小贼一身怯懦之色,却在她使出几乎全力之下毫发无损,她眼底稍纵即逝地闪了一道光,随即暗暗恨声道:藏拙?我看你要藏到什么时候!
于是,女子不顾身上的虚弱之感,硬是提起了气,将鞭子挥得密不透风,屋内净是咧咧破风之声。
南绛无奈,同只泥鳅一样滑不溜秋地躲闪,无论女子怎么咬牙切齿地用力,也无法碰到她。
唉。何苦呢。
南绛精密的动态视力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女子的口中已经溢出了鲜血。
她神识微探,便感知到女子已是强弩之末,她的身体像是个破了底的容器,灵气已经无法于丹田之处汇聚了,并且,随着剧烈的动作,身上多处暗伤已有再次复发的迹象。
看来,女子是被人破了丹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