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这样事?”池铭怔住了,见红袖点头,他才满脸唏嘘的道:“我从前只说太太怀胎十月生我辛苦,如今看来,只怕老爷这个爹也是很不好当的啊,日后得多孝顺着他老人家一点儿。”
红袖“扑哧”笑了,却见池铭挥手赶蚊子似得道:“好了好了,你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有我呢。”
“那怎么行?”红袖瞪大眼睛:“爷明儿个还要早起上朝呢……”不等说完,就见池铭瞪眼道:“怎么不行?我说行就行,出去出去,没我的吩咐,你们都不用进来了。”
“爷,奴婢能问问您,这么急着卸磨杀驴是为了什么吗?”红袖撇撇嘴,心中却也好奇到了极点,服侍池铭一场,她自然了解这个主子,没有目的的话,他才不会这么做呢。
池铭嘿嘿一笑,想想红袖都二十多了,从前又是贴身服侍自己的大丫头,有的话也不是不能说,因便咳了一声,悄悄道:“爷不是卸磨杀驴,只不过,这春宵苦短,那个……你懂的。”
红袖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敢置信的看着池铭,只看得池铭心里发毛,皱眉道:“你那是什么眼神?看蠢驴吗?爷我在你心中就是这么副形象?”
“咳咳,爷别冤枉奴婢。”红袖也咳了两声,学着池铭的样子,笑眯眯悄声道:“爷的意思奴婢明白了,只是爷啊,难道您忘了?奶奶可是怀着五个月的身孕,那个……春宵什么的,呵呵,您也懂得。”
池铭一开始还不懂,不,与其说是不懂,不如说是因为一直渴望着,所以压根儿就忘了这码事。此时听见红袖的话,右侍郎大人脑子只转了一转,果然就懂了,一瞬间,那小脸就变得煞白煞白。
“天啊,地啊,满天神佛啊,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我?虽然我从来不给你们烧香,可……可你们也不能这么惩罚我啊。”
欲哭无泪的池铭仰天长啸,这声音终于惊动了屋里半睡半醒的兰湘月,因探身问道:“怎么了这是?嚎什么呢?发生了什么事?”
池铭转身飞跑到内室,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一把握住兰湘月的手,干嚎道:“娘子,红袖说有了身子就不能……不能春宵苦短了,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有了身子就不能春宵苦短?这是什么句式?兰湘月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池铭的意思,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纤纤玉指在池铭脑门上轻轻戳了一下:“有身孕后能否行房,爷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还来问我?”
池铭一张脸都垮了下来,其实他怎么能不知道?萧怜月假怀孕那会儿,不也是不能行房吗?
“好了,不就是不能做那档子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兰湘月安慰着池铭,却见丈夫抬头瞪眼道:“什么叫没什么大不了?这事儿可大着呢,从你走后,我日日想夜夜盼,只盼着什么时候能把你接过来,咱们……谁知……呜呜呜,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就这么不受老天爷待见。”
“哪有这么严重?”兰湘月悠悠的抚摸着指头上的红宝石戒指,似笑非笑道:“爷难道忘了?这三房里,可不是只有我一个女人,萧姨娘今天晚上的打扮你看见了吧?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
不等说完,就被池铭瞪了一眼,只见他如同一只被霜打蔫了的茄子般在床旁坐下,叹气道:“算了,不就是五个月吗?好几年都忍过来了,五个月算什么?比起当日在扬州,你回了茂城时,已经很好了,那会儿空思念,连人影都看不到。现在最起码我回到家,就能看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