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病房,含羞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她苍白的脸,黑的长发,和病房里的白色融为一体,好似一幅凄婉的水墨画,让柳燕子的心悄悄颤动了一下。搁在平时,面对此情此景,她会是心生同情和怜爱的。可是,现在的她一心想的,是面前这个女人夺走了自己的爱。柳燕子今天来,就是要弄清楚欧阳光明是不是在说谎。如果他真的是出于同情来陪这个含羞的姑娘,只要他们之间只是朋友,没有别的关系,她是可以原谅他的。

含羞睁开眼睛,望着面前这个穿蓝色工作服,蒙着个大口罩的女人,有些疑惑地问道:“刚才不是已经打扫过卫生了吗?”柳燕子忙举起手中的抹布说:“我是负责检查卫生质量的,来看看有没有打扫干净?喏,窗台上还有灰呢,回头我得说她们,扣她们的工资。”说着装模作样地去擦窗台,又四下里看看。含羞一听,当真了,有些着急地说:“你可千万别那么做,她们每个月挣不了几百块钱,挺不容易的,再扣一点就没什么钱了,还怎么过日子?”柳燕子心想,这个姑娘心肠倒不坏。她便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叫含羞是吗?你生的是什么病,要紧吗?”

含羞脸上飘过一丝阴影,不过马上又平静了,告诉她:“没什么,医生都说我是贫血。”柳燕子心里却不以为然,心想肯定是个富贵人家的娇小姐,贫血都来住院!她又问道:“我看每天都有个小伙子来陪你,那是你哥吗?”含羞的脸突然红了,摇摇头说:“我是独生子女,没有哥也没有姐。你看见的那个小伙子,那是我男朋友。你见过他了?你觉得他人怎么样?”柳燕子的心沉了一下,言不由衷地说:“好,好极了。”含羞高兴地说:“他是挺好的一个人,说话可有趣了,还有阳刚之气。比我那些同学强多了。”柳燕子说:“他也爱你吗?”含羞的脸又红了,红得像窗外一株刚刚绽放的桃花:“他说他爱我。他还答应等我病好了和我去大海边旅行结婚,不过那得等我拿到**,找到工作以后才行。现在都只是计划。对了,你能不能取下口罩,我不习惯和一个蒙面人交谈。”柳燕子犹豫了一下,摘下了口罩。

含羞惊叹说:“你长得好漂亮。我还以为你是长得丑,才老用口罩遮着脸呢。你叫什么名字?”柳燕子岔开她的话:“小姐,对一个清洁工来说,漂亮没什么用。哪像你,又漂亮又幸福。我猜你父母一定是当官的,他们都非常爱你,对吗?”含羞说:“你猜对了。不过他们都是好人,你不要一听到当官,就往贪官污吏上想,我爸爸妈妈不是那样的人。你要是见到他们你就知道了。”柳燕子在心里冷笑一声:欧阳光明呀欧阳光明,原来你也是个势利眼,看上了当官的地位权势!含羞看到她的脸色不对,关切地说:“你不高兴?有什么事,愿意对我说吗?”柳燕子干脆坐到对面床上说:“愿意。我正愁没地方说呢,告诉你吧,我失恋了。”含羞惊讶地说:“谁这么样没眼力?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柳燕子有些恶作剧地说:“他在太平间工作。”看到含羞苍白如纸的脸色,她有些不忍心,忙又改口说:“开玩笑呢,和我一样他也是清洁工。他曾经那么爱我,可是他却变心了,爱上了别人。他还要骗我,说他是真心爱我的,他对别人,只是出于同情和安慰。你说我能相信他吗?”含羞叹口气,同情地说:“也许他有什么难处吧?”柳燕子冷冷一笑:“哼,他有难处?他要攀高枝,他喜新厌旧,他见异思迁……这样的男人,我才不稀罕呢!”

含羞安慰她说:“你不要太难过了,你那么漂亮,会有人爱上你的。”柳燕子心里像打翻了五味**,什么滋味都有。她突然把手中的抹布狠狠地摔到地上,含羞吓了一跳,紧张地总书记望着她说:“你怎么又不高兴了?”柳燕子一语双关地说:“小姐,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你越幸福我就越痛苦吗?”含羞愣了一下,歉意地说:“对不起。我只顾说自己的感受,忘记了你是在失恋中呢,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我也希望你能够幸福,真的。”柳燕子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如果含羞是个骄横不讲理的女人,那倒好些,骂她一顿以解心头之恨。可是,她没有想到含羞会是这么个善良、富有同情心而又善解人意的姑娘。现在她真不忍心对她说什么伤害的话。可心里又憋屈得慌,看来一切账都应该算到欧阳光明的头上去。临走时,她又问道:“告诉我,你真的仅仅是贫血吗?”含羞的脸色暗了一下,竭力露出笑容:“但愿是那样。不过没关系,我会很快好起来的。跟你聊天很高兴,你明天还来检查卫生吗?”柳燕子低下头说:“不知道。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多保重吧,我走了。

自从在医院见到含羞之后,柳燕子的心彻底冷了。她相信含羞不会骗一个不认识的人,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真的在恋爱。虽然病着,但是那份幸福却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如果欧阳光明要攀高枝,就是用尽力气把他抢回来,又有什么意思?正好,那位洪老板洪大牛又来了。他说他刚刚押运一批茶叶到香港,又从香港进了些珠宝首饰,要带回地处西部边境重镇红河r特区去卖。问柳燕子愿不愿意跟他去r城玩一趟。那里要去m国玩,也是很简单的事。可以借机出去看看异国风情。柳燕子一口便答应了。她正想离开春城这块伤心之地,去哪里都比呆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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