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秋也瞠目结舌,“大弟这是结了仇人?”
姜清禄不耐烦的挥挥手,“成了,没你们什么事儿了,我要歇了,你们先回去吧,这几日不必上门探访,待我歇息几日再说。”
“那大弟好好歇着吧。”姜映秋抹掉眼泪,“你能醒来那是再好不过,有些事情等大弟好起来我再来同你说吧。”说罢,招呼二弟三弟出去,忽闻大弟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对了,大姐,方才那几个动婳婳的人,你把身契给我送来,不愿意被发卖的话,自个去领五十大板,这事儿就算揭过。”
姜映秋怔住,回头伤心道,“大弟,这事不是算了吗?方才我只是太急,这才让他们……”
姜清禄皱眉不耐烦起来,满脸凶相,靠在大迎枕上厌恶道,“就算我真死了,我姜清禄的闺女也不是他们这群下人能碰的,没得剁了他们的手!还是在大姐眼里头,我家婳婳连他们几个下人都不如?”
“自然不是这样的。”姜映秋叹气道,“那我一会儿让他们领了罚再回去。”那几个都是谢府壮劳力,也是对她比较忠心的仆人,自然是不愿舍弃。
等到人都离去,姜婳让阿大去外头守着,红着眼眶坐去爹爹身边,细细软软的说,“爹爹,幸好有你护着婳婳。”
爹爹虽脾气不好,却也只是对着外人,最疼爱的就是娘和她们姐妹。
姜清禄叹口气,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臂,抚了抚女儿的脑袋,“都是爹爹不好,让婳婳吃这种苦头,婳婳放心吧,有爹爹在,以后再也无人敢欺负你的。”
“嗯。”姜婳软软的道。
姜清禄的确乏了,他身子骨还未好,又同这些人争辩这么久,有些扛不住,靠着迎枕睡去。
姜婳静坐在床尾不动。
一步步,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朝前探着,终于有了些许进展,她无意去和姜映秋打嘴仗,姜映秋不是个傻子,不会那么容易露馅。可爹爹亦不傻,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慢慢生根发芽,小心提防,总有一日,能够扯开姜映秋的真面容。
且下毒的事情需要证据,她会去找寻的,不过身边的人始终不够用,只有一个阿大有些子力气,护主,可在外头跑腿的事儿,也总不能让她去做,还要去找几个靠得住忠仆。
忠仆难寻,凡事都要徐徐图之。
姜婳在房中守到月明星稀,晚膳都没用,姜清禄睡得熟,她也没敢把人吵醒。等回来许氏,许氏拎着小篮子回来,里头搁着几包药,见女儿疲惫靠在床柱子那儿,心疼坏了,把东西搁下才道,“今日去药房抓了药,我又想着曾在菩萨面前许愿,若是你爹能够醒来,定要第一时间去还愿,总不能失信于菩萨,这才回来晚了,婳婳怕是还没吃吧?”
姜婳柔声道,“娘别担心,我不饿,不过时候不早了,我先回皎月院在用晚膳。爹爹也一直没吃,怕是待会儿就要醒的,我让小厨房专门照着神医给的药食单子熬了汤,等爹爹醒来,娘记得照顾爹爹把汤喝了。”
许氏忙道,“娘省得,你也快些回去吃吧。”
许氏喜桃花,当年宅子才建成,姜清禄就让人在各处院落种满桃树,十年过去,姜宅各处都是桃林,四月桃花盛开,娇艳欲滴,灼灼芬华,此成姜宅一大景色,往年三四月,许氏总会邀相□□人来姜宅桃花林一聚,姜清禄也极喜在桃林款待好友,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姜婳,许氏两人坐在桃林内的石凳上,姜婳道,“娘,方才出来时,秦妈妈说姑母同表姐来访,我让秦妈妈把人拦在外头,这会儿也不许她们进。娘,我想着爹爹中毒,神医能够医治好爹爹的事情先不要对外说,省得打草惊蛇,如今不能知爹爹是在玉门关惹了什么人中的毒,还是身边的人对他下毒,一切只能等爹爹醒来再说,自然也要对外隐瞒着。”
许氏眉头微皱,原先她对大姑姐和表姑娘没甚意见的,大姑姐是丈夫的长姐,长姐如母,婆婆过世后,大姑姐常插手府上的事情,她也都随着她,可从丈夫病倒,大姑姐急切要过继大叔子家的晔书到长房,且表姑娘昨日又做下那种事情,她心里就有些不喜。听闻婳婳这么一说,亦觉有理,遂点头道,“婳婳说的是,此事暂不对外说,只有我们娘两知道就成。”
回去谨兰院,姜婳去房中看望爹爹,许氏去偏厅应酬大姑姐。
姜映秋正坐在偏厅喝茶,茶是她喜爱的云雾茶,今日却没半点品茶的心思,惦记着别的事儿,等到许氏携丫鬟进来才回神,忙起身问道,“弟妹,我大弟如何?婳婳是怎么请动神医的?神医可有说些什么?”
谢妙玉正端坐着吃点心,姜宅的点心赫赫有名,是花了大价钱请的一位从宫中退下来的御厨,那御厨擅面食点心,做出来的面点酥脆香口,口齿留香,她极为喜欢。见到许氏来,迫不得已起身问了个好。
徐氏略颔首,愁眉苦脸,“婳婳去青城山跪了十日才求得神医上门一趟,哪知神医今日上门看过一眼,也不肯多说,就这么离开了,我和婳婳送神医出门,也不知这神医是何意思。”
姜映秋松口气,面上不显,还带一两分忧愁,“这可如何是好,我去请了郭太医好几趟,人家也不愿意来,大弟这病况实在古怪,哎。”
许氏垂眸不语,姜映秋只当她是伤心,也不好多提,见姜婳不在才问,“婳婳去了何处,我今日过来是为昨儿玉儿同婳婳的事情,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