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既出,举座皆惊,厅里顿时哗然一片。
陈仲虎双目呲得滚圆,看到震夜在场,也不便发作,只得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震夜道似颇感有趣,道:“莫说十招之内你赢了,即使十招之内你不落于下风,比斗当可继续,若你赢了,这授业院五席的位置,便是你的!”
“首座!”“大人”
震夜此言一出,不少老师纷纷欲言,只见震夜站了起来,举起右手,众人皆禁言。
震夜看向身旁,问道:“秦老,上次五席座次更迭,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左侧那老者立刻躬身道:“回大人,上次是七十四年前,四席来时,我院五席座次才有变化。”
震夜又看了看老者声旁另一位老师,和他四目相对,微微颔首。
震夜向厅中环视一圈,朗声道:“每年这么多人来我院修习,以求精进,我们这些做老师的,也当刻苦努力,常省自身,方能不负重托。”
“你!”震夜盯着洛欣雅,放低声音,缓缓道:“希望不要让众人失望。”
听震夜这么说道,众人明白,这场入职考核已经不简简单单是招聘一位授课老师那么简单,这已经是多年未有的座次挑战,顿时,在场众人有人欢喜有人忧,各怀心思。
陈仲虎原本铁青的脸色变得愈发阴郁起来,这比斗,无论什么结构自己都很难受,输了自不必说,从此自五席之位让座,赢了,也是个黄毛丫头,胜之不武。
“你!下来!”
陈仲虎还在思量间,洛欣雅脆生生的声音传来,竟那般的刺耳,陈仲虎心里一狠,咬牙自高台跃下。
“无知小儿,一再挑衅于我,置我授业院颜面何在?”陈仲虎怒道。
“废话真多,不就打一架嘛,扯那么多干嘛?”洛欣雅满不在乎道。
“你好,既然如此,休怪我手下无情!”
陈仲虎大喝一声,通体泛起黄色光晕,看样子是土属功法,真气以腾龙之势,灌注全身。
“啊!五席大人怎么用起功法了?”人群中不少学生惊讶道。
“这五席座次更迭,不是普通比斗,没有什么限制,生死不论!”一个年长一些的学生出言解释道。
众人这才明白,看来此战注定不能善了了。
一旁两位弟子,给陈仲虎抬来一柄长杆巨斧,看模样,应有百十多斤,陈仲虎随手轻轻拿起,舞了几下,虎虎生风。
再看洛欣雅,只是从腰间解开束腰绑带,将布带两端分别在左右手中缠绕了几圈,做起手式。
众人看不出这洛欣雅搞什么名堂,陈仲虎的利刃巨斧乃钨钢所铸,又岂是这普普通通的布带能抵挡的,当下都为这小姑娘捏了一把汗。
“嗬!”洛欣雅大喝一声,率先出动,只见她向着陈仲虎急冲而去,左拳在胸口,右拳高举于顶。
陈仲虎一怔,这是什么招式?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就这么直直地撞过来,这不是送死么?
当下,陈仲虎也不做细想,提气灌注双臂,双手握住斧,将巨斧高高举过头顶,大喝一声,“呀!”
那巨斧带着千钧之力,直直向洛欣雅劈斩而至。再看那洛欣雅,依然不闪不避,速度不减,边跑边将左手布带全部缠绕到右手上。
洛欣雅一个箭步,窜到巨斧利刃之下,众人皆是一阵惊呼。
再看洛欣雅,右手高举,迎着巨斧利刃直直抓去。
陈仲虎疑心大起,瞥见洛欣雅微微上翘的嘴角,不知怎地,直感到一阵不妙,但此刻,巨斧攻势已起,想收回断无可能。
当下,陈仲虎不做不休,唯有咬紧了牙关,把心一横,将全身真气全都灌注到巨斧上,只求这一斧,将洛欣雅劈得灰飞烟灭。
“哐!”一声巨响传来,画面定格,厅中众人,无不瞠目结舌。就连安坐着的震夜都站了起来。
只见场中,那利刃巨斧被洛欣雅一只手钳在头顶三寸,再不能落下一分一毫。
巨斧卷起的气流掀开洛欣雅额前的刘海,漏出明亮的大眼,嘴角一抹笑意,看在别人眼里,说不出的寒意凛凛。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竟然以血肉之躯,硬抗巨斧,而且,她身上没有漏出一丝一毫的真气波动,也就是说,她完全没有用功法,只是以技法应战。
陈仲虎此刻,惊惧、愤恨、羞愧,各种情绪在内心波涛汹涌。自己身为堂堂万道学院授业院五席,用尽全力的一招,竟然被一个手无寸铁的黄毛丫头如此轻描淡写地挡住了。
“一招了!再来!”洛欣雅皎洁一笑,向后退了两步。
事已至此,陈仲虎不敢大意,当下默念法诀,一手结印,一手握住斧柄,周身真气奔涌,环绕形成一股旋涡状气流。
在看他步伐移动,原地转了起来,右手拖动着的巨斧,在周身划出一道道剧烈的光影,温黄色的气浪之中,开始出现零星闪电影像,并伴随着阵阵音爆之声。
“啊!五席他”秦老忍不住低呼道。
“不错,燃烧丹田!”震夜一言既出,周围的老师无不骇然。
燃烧丹田,虽能短时间大幅提高功法威力,但却会对自己造成巨大伤害,短时间难以复原,除非是生死时刻,否则一般情况下,无人会做出如此选择。
此刻的陈仲虎显然已经被这突然冒出来的黄毛丫头激怒,想要令其一击毙命。但其刚才表现出来的古怪实力,陈仲虎自问普通招式已无绝对把握,所以才不惜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