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凤灵浅离去的背影,墨玄溟后悔最初没有以真面目面对她,但如果是如此,或许他永远都不会了解她的心思。
那种了解是单纯的感受,而非是利用他的能力。
只有面对云奕琛,她才会毫无顾忌地做她自己。
只有做云奕琛,他才有机会和她一起经历她的喜怒哀乐。
凤灵浅的心里并非和表面一样平静,不知从何时起,每每想起墨玄溟时,她总是会心乱如麻。
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像是个神经病。
她不得不强行将这些杂念甩出脑海,才能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她应该做的是去找卓航林他们,而非是想如何面对墨玄溟。
凤灵浅走到缥缈城门口时,才发现城门已经关闭了,这里似乎已经被清场了,看不到一个普通民众的身影,也没有守卫把守,是以她毫无阻拦地走了过来。
卓经宇、葛世新等人皆是坐于城门内,一个个都是面色难看、愁眉不展。
因为葛晋原正在为葛飞昂治伤,至今还没有结果。
感受到有来过人,卓经宇以为是谁前来禀告消息,可待到将目光望过去的时候,下巴简直都要惊掉了。
凤灵浅被葛飞昂所伤,那时看起来都要死了,现在居然好好地站在他面前。
“凤,凤凌千,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这个名字,众人皆是眼皮一跳,纷纷将视线看了过来。
那一瞬,他们就看到真的是凤灵浅正一步一步地向着城门口的方向走来。
他们没在她的身旁看到墨玄溟的身影,但他们都是不敢轻举妄动。
墨玄溟对他们造成的震撼实在太强烈了,他不但救了凤灵浅,而且还将她的伤给治好了!
要知道葛飞昂可是灵仙期的修为,实力足以碾压风洲大陆上的所有修炼者,可墨玄溟竟然比他还强。
光是想想,他们都不由心中生畏。
“凤凌千,你想做什么?”卓经宇不由皱眉。
“当然是出城,要不然我来这里做什么?”凤灵浅瞥了卓经宇一眼,他莫不是瞎?
“你要离开?”卓经宇神情中不由透出几分喜色来,如果凤灵浅走了,那缥缈城的危机就解除了。
而且墨玄溟应该也不会再出现在缥缈城了,那实力实在太吓人了。
凤灵浅却是摇了摇头:“不,是先出城再进城。”
“凤凌千,缥缈城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将我们逼入绝境?”卓经宇嘴角不由一抽,原来他竟是白高兴一场?
“我只是想要进入缥缈城皇宫一看而已。再说我们之间当真无冤无仇么,难道你忘记了曾对我做过的事情?”
“那可是缥缈城的护城大阵,岂容你想闯就闯?”卓经宇恼道,几天前皇宫中突然腾起了一座巨阵,葛晋原告诉他们那是缥缈城的护城大阵,因为缥缈灵洲的其余九座守护大阵皆是被毁,所以这座大阵才会骤然出现。
这是缥缈灵洲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被毁,那缥缈灵洲就会发生一场无法控制的灾难。
那场灾难是什么,葛晋原没有说,但他那严肃的表情告诉他们,那一定事关生死的。
凤灵浅不由冷笑一声:“护城大阵?你们不过是一群被人玩弄的强盗而已,竟将自己捧得如此冠冕堂皇!我才不稀罕缥缈城,只是想将被你们抢走的东西拿回来。”
看这样子卓经宇并不知晓那座“守护大阵”的真相,还如此傻傻地为葛晋原冲锋陷阵。
“什么东西?凤凌千,你什么意思?”卓经宇困惑道,凤灵浅出身于低等之地,缥缈城怎会抢她的东西?
“这个问题,你还是去问葛晋原吧,看他如何和你解释!”凤灵浅冷哼道。
正这时,葛晋原阴沉至极的声音响了起来:“凤凌千,你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他对凤灵浅恨到了极点,他一共就见了她三次,每一次都是耻辱的经历。
第一次,她和墨玄溟从火狱牢中救走了尹一恒,第二次,那场植物的化形雷劫将他重伤,好久才恢复过来,第三次,则是先祖葛飞昂被墨玄溟伤得奄奄一息。
不过即便恨,他也没有贸然对凤灵浅出手,只因对墨玄溟的忌惮。
“我为何不敢?葛晋原,我们先不谈旧仇,只要你一日不让我破掉那个阵法,我就会一直出现在你面前。”凤灵浅冷声道,葛晋原不喜欢她,她又何尝待见他。
她没有忘记葛晋原做的事情,囚禁她师傅又重伤她,这些仇都还没报呢。
“痴心妄想!凤灵浅,我怎会让你毁掉护城大阵?”葛晋原神色更沉,怒火几乎都要压制不住。
凤灵浅嘲讽道:“别人不知实情,如此说尚且情有可原,可你这样说,不觉得可笑吗?”
“什么实情?”
“你们缥缈灵洲偷盗五大洲的天地力量,损人害己,任你将自己伪装得再高大贤明,也掩盖不住你恶心丑陋的本质!你所谓的守护大阵,就是执行你们阴险目的的工具!”
“什么偷盗天地力量?”葛晋原深深地皱着眉头,凤灵浅竟然说他偷盗那些低等之地的天地力量,这绝对是对他莫大的羞辱。
更何况天地力量难道是能偷盗的不成?
那时,卓经宇等人皆是惊愕不已,他们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看凤灵浅这般气愤的神情,这事好像是真的一样。
不过,他们当然不会这么容易相信她。
“这件事,你们葛家应该比任何人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