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兴旺村越来越近了,玉琴姐开始布置,一个组一个组地将那些鬼魂沿途安排下去。
最后剩下有几百个鬼魂,都埋伏在村头距离大杨树三四百米之处。
已是夜半时分,村子里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家还亮着灯,村委会那儿,更是死寂一片。
咋会事儿?今天不是海爷爷大限将至吗,而且算准了是夜间过世,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平时鼓噪不停的蛤蟆蛐蛐等小动物,都没了声息不知躲在了哪里,空气中一丝风都没有,仿佛凝固了一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是不见海爷爷的影子,越往后大家心越焦。
天渐渐亮了,红红的太阳缓缓爬上树梢。
我看到好多鬼魂开始忙碌起来,都在四下里寻找着藏身之所,有躲到树桠间的,有隐身于草丛中的,还有钻进污水管的……
不多时,四周空旷清静下来,又成为鸟语花香空气清新的朗朗世界。
玉琴姐一直愁容不展,海爷爷那边具体啥情况,我们谁都不清楚。
这一夜,他娘的算是白熬了。
揣着满腹的疑惑,返回县城。我跟小柔先去吃早餐,当然了,还是我狼吞虎咽她闻味。
吃饱了就犯困,回到出租屋我倒床就睡。快到中午时,玉琴姐将我叫醒。
“斌子,我越琢磨越不对劲儿,大海哥的阳寿明明是昨晚到限,可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想麻烦你回村看看情况。”
“行,我这就去!”我说。
玉琴姐又嘱咐道:“斌子,你多留意一下,看看大海哥家周围有没有啥异常,我估计是他妈跟他妹捣的鬼。”
起身简单洗把脸,出门打辆车,直奔兴旺村。
不多时,出租车停到了海爷爷家门前。门上的钟馗已经不见了。
推开门,令我惊奇的是,海爷爷正专心致志地在床上盘腿大坐,摆弄着一副很旧了的扑克牌。
海爷爷没有死,正健康地在家自娱自乐呢。
看到我,海爷爷笑呵呵地将我让到床边坐下。
那毓秀跟小英母女俩,也从房梁上飘落下来。
“斌子,你来的正好,”那个被玉琴姐称为毓秀阿姨的说,“你回去告诉张玉琴,别枉费心机了,我儿子李大海一时半会儿的还死不了。”
那个小英接茬道:“听说张玉琴码了几千魂魄,给自己壮胆吧,一群乌合之众,能成什么事儿!你小子也给我老实点……”
我不敢应对,连跟她俩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跟海爷爷说话以舒缓内心的恐惧。
“海爷爷,这两天您老感觉还好吧?”我说。
海爷爷笑呵呵地说:“好着呢,能吃能睡,劳你惦记了斌子。”
“这两天,有没有什么您看着奇怪的事情发生?”
“嗯……”海爷爷沉吟片刻后说,“昨天,下午吧,有个小伙进来,我不认识他。进屋后他拿过我的鞋,从床头这儿开始往地上按鞋印,一直到大门口那儿,不知道他做这个有啥用……”
我心里明白了。这其中肯定存有猫腻。
那母女俩虎视眈眈站在我身旁,让我的心一直抽抽着,所以不敢久留,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告辞出来。
下定决心,还得去找宣云和尚,那母女俩越是对我凶,想拥有那柄木剑的愿望就越强烈。
像是知道我会来,我去时宣云和尚正端坐在茶几前等我,那个“美女”站在他身旁。
这回他没有任何推辞,当即准备送剑给我。
他拿出那柄木剑,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在剑身上反复磨蹭,然后又将剑贴到脸前,不停地往剑身上吹气。
紧接着就见他手一抖,那柄一尺多长的剑,一下子变成了半尺左右。
他把剑递给我,悠悠说道:“孩子,拿着吧,记住要好自为之,为人不可强出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我今天没带钱来。”我有些不安地说。
宣云和尚指了指身旁的“美女”说:“下午三点,你把五万块钱交给她,在县城公交总站。”
那女人满脸兴奋,冲我摆手说:“小帅哥,咱们下午见啦。”
听宣云和尚那话的意思,下午我就能有五万块钱了?
这个暂且先放到一边,我还想当面跟宣云和尚多请教一些问题。
“宣云师傅,这剑咋用呢?关键是我也没有武功底子。”
和尚完全不理会我的话,冲我伸出手来,说:“孩子,把那根筷子给我。”
我从腰间抽出筷子递过去。
他捏在手中,嘴里念念有词,突然他皱紧了眉头,低声问我:
“这筷子哪来的这么重阴气?除了你还有别人接触过吗?”
我赶紧将王婆婆往筷子上吹气的事儿如实相告。
“哦,如此也好,夜间也好用……”
说着他双手开始揉搓起来,那根坚硬的筷子在他手里,软得像根面条一般,被他捏成一块中间带眼的黑色小圆饼。
“用这个换下我师弟给你的雷击木剑,可防身半月。”宣云和尚说。
我照他说的做,不一会儿就换好了。
“孩子,下面这句咒语你要记好,陀罗尼巴布亚那。用剑时要先念咒语。记住没?”
“陀罗尼巴布亚那,陀罗尼巴布亚那……”我快速叨咕着,唯恐忘记。
宣云和尚闭上了眼睛,嘴里下了逐客令:“孩子,拿好地煞剑,你请自便吧,机缘到时请珍重。越界的事儿我已经做得够多。”
“美女”送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