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看到释不仅没有回应自己,还满脸嘲讽,便知道这个人不打算再听从自己的命令。本来就因为前途多劫而十分浮躁的他再次举起了让他自己都十分厌恶的螳螂手,这回准备直接刺穿他的心脏,并将他的魂魄吞噬掉。
就在他的螳螂手要落下的时候,一道虚影贴着他的螳螂手划过他身前。再低头,原本躺在血泊中的释不见了。回想了一下,他觉得刚才那道虚影的气息很像是魏凤琴。
他把千里迢迢从华夏出来的那批人送给嗜血蛾蝗当食物时,这个女人没有在其中,莫名的失去了踪影。虽然从这一点看,刚才那道虚影很可能是她。但在他的认知里,她根本不可能有这样迅捷的身手,因此他立刻否决了那是她的可能性。
不过是与不是,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无关紧要。就算是魏凤琴,也不会改变他现在无人可用的境地。在他的认知中,在这个空间里,真正能为他所用的人和真正能帮得上他的人就只有释。而造成这个结果的正是他自己。
当年他与这里的四方守护使之间的争斗眼看就要以他的胜利告终的时候,天罚跑来凑热闹,害他失了肉身。虽然他也想通过转生获得新身体,但没有人能将修了五魔秘法的他生下来,因此他只能选择夺舍。
由于修了五魔秘法,对被他夺舍的身体的要求颇高。这些年,他遇上的都只是暂时能让他寄居一下的,一般坚持个三五十年就会因为不能承受他的力量而崩溃。之前那个身体算是最好的一个,让他用了两百多年。
因为平时不敢动用自己的力量,形同凡人,他不得不处处多做算计。除了释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他根本不敢相信其他人。为了防止自己为人作嫁,他从来不让别人知道他的身体有问题。也因此,除了释,他不会给其他人太大的能力,以防他们造自己的反。
仰头看向空中的太极图,白眉平生第一次露出了苦笑。和雷若、闻人璞比起来,他可以说是一个超级可怜虫。他们中了算计,有一堆人为了帮他们出智出力。而他谋算了那么多,最后居然只有一堆只知道听从头蝗命令、没有任何自主思维能力的怪物在身边。
很快,他脸上的苦笑便褪去,换上满面疯狂。如果能看得惯别人比自己过得好,他就不会有今日的下场了。因此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雷若和闻人璞有机会重获新生,而他会要因为自己的自作聪明而不得不面对可能会被嗜血蛾蝗的头蝗吞噬的命运。
他之前有注意到,与嗜血蛾蝗打了个照面后,护送紫色和白色两个光团的那片光芒折损了很多。想起这个细节,他脑袋里便有了能给雷若他们添乱的鬼主意。立刻再次向嗜血蛾蝗下了前仆后继的命令,让它们去拦截那两团光芒。
在嗜血蛾蝗不计后果的冲击下,光团里包裹着的东西慢慢显出了真容。紫光里是一朵泛着雷光的莲花,白光里是一对由白色羽毛聚拢成的羽翼。不过刚刚露出真容,这两样东西化作离弦之箭,冲破那片光芒的束缚,瞬间没入两个鱼纹的眼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