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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没有狠心的父母,即使有也是少数,大部分就算有仇,最后也会妥协,亲情和血脉,是最重要的原因。
陆衡南想到了母亲,浮夸的表情也收敛了一些,神色有些悠远,“我原本是不想和她和好的,最起码解决我们之间的麻烦,谁知道……”
他还想说什么,这个时候厨房里忽然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女声:“先生,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家里雇佣的阿姨是个北方人,嗓门特别大,而且还很热情,每次饭菜要准备妥当之前,肯定会来一嗓子。陆衡南已经习惯了,听到后只是微微蹙眉,他的话被打断,多少有些不悦。不过当他看到对面的顾南镜下意识看向厨房,又瞥到她咽口水的动作,但是笑着站了起来。
“走,去吃晚饭吧,边吃边谈。”
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吃过迟到的午饭,但是那个时候顾南镜没有胃口,实际上最近几天她精神都不大好,别说不想吃饭,如果可能她连门都不相出,因为外面实在太危险了!
听到他的话,她立即朝饭厅走过去,看着标准的北方菜色,果然是色香味俱全,大概是和他在一起不再害怕,也可能是她经过了前几次的折腾已经习惯了,此刻倒是感觉到了饥饿。
“你们慢慢吃。”阿姨帮助他们盛饭盛汤,然后笑眯眯的离开了。
饭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顾南镜也没有客气,大快朵颐起来,连着吃了大半碗饭。
陆衡南看到她胃口颇好,有些意外,他和他母亲重归于好,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难道她对自己的事终于上心了,所以发自内心的为他感到高兴?
这个念头一闪过的时候,他笑的更开心了,一个劲的给她夹菜:“家里的阿姨做饭真的是一绝,不止北方菜系非常精通,南方的一些川菜粤菜都很在行,唉,本来还想留你在家里一饱口福,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顾南镜本来还觉得饭菜好吃,听到这里立马觉得难以下咽,哪壶不开提哪壶,他真是不会说话,没眼色。心里冷哼了一声,她又不好直接当面打击他,只好低头喝汤。
她可不想留下来,他的心思她已经清楚了,自然不可能假装不知道,那样自欺欺人她做不来,还不如划清界限的好。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真的和顾北迁分手了,也不会立即就给自己找好下家,她没有那么迫不及待。再者他也不是陆朝齐和唐默,她犯不着这么麻烦他,还是之前的想法,她压根就不想住在他家。
眼见她没有反应,陆衡南也算明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在喝了一大口乌鸡汤之后放下碗,神色也变得几分严肃,继续解释他和母亲的事,“我也不想接我妈的企业,我们一直在争斗,虽然我躲着她的时候最多,但是我不想给她一种我要靠着她的错觉。”
他国外事业都是一手建立起来的,当然不想成为仰仗父母的那些所谓的“二代”。
“可是你最后还是接受了呀。”顾南镜翻个白眼,不用那么清高,也不用觉得不舒服,母子之间就算有再大的守恒,也不至于两败俱伤。
“我也知道自己认怂了,这次我也没办法,我要是不接受,我妈又威胁要在国内封杀我,国内我哪有什么势力,人手都没有带够,我哪什么抗衡,所以就乖乖妥协了。”陆衡南被她的话激的脸色通红,沉默了一会儿才解释了自己的苦衷。
顾南镜吃的差不多了,放下了筷子,慢慢喝汤,肠胃终于舒适了,她整个人也都有了力气。只是一双眸子微微垂着,漆黑的眼珠子微微转着,想着的都是自己的心事。
刚才想起父母和孩子之间的事,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父亲,当年她误会了顾北迁伤害了父亲,也算基于这个原因和他分道扬镳,三年后再见面,她终于知道了来龙去脉,虽然不后悔出国,毕竟她出国也为了父亲治病,可是多少有些遗憾。
那几年,她着实很苦恼,既伤心又失落,对他也是爱恨交织。结果后来证明都是乌龙,她又难免遗憾,早知道中间一定和他联系,时光易逝,一旦走过了就永远不会找回来。他为什么要那么隐忍?哪怕对她解释一下,她想必也会动摇的。
有时候,错过了某些事,真的是咎由自取。
两个人都有责任。
至于这次,事情其实说严重的确很严重,要是说不严重,也要看她的想法,可她不能迈过自己那一关,无法说服自己将这件事当做没有发生。
殴打一个人险些致残致死,她不认为是一件小事。
“南镜,你还要再吃点吗?我看你胃口很好,不如再吃半碗饭,把这些海参鲍鱼都吃了。”陆衡南叫了她两声,发现她没有回应,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一晃。
顾南镜抬起头,看了餐桌一眼,稍微眨了下眼睛,变换了一副自然的表情,快速的摇头,“不,我还是不吃了,再吃就多了,按我说你应该多吃点,刚出院没有多久,你身体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海鲜那些吃点就可以了,太多容易上火,她都嫌自己的火气够大了。
陆衡南也不再劝说,继续刚才的话题,“我知道你会有疑虑,既然今天开个头,不妨和你说实话,我和我妈倒是没有到非要闹得你死我活的地步,除了有个大矛盾,我们还有些理念的不和,所以每次她有兴趣来找我,我都会四处躲避,而我一躲开她准气急败坏,每次都扬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