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郗汐和迟顾的说法,自己是在那一日淋了雨,又从虞幕的树上掉下来,摔在地上以后就昏睡不醒。
被拉去医院各种检查做了一遍,连脑袋的t都拍了。但是除了手臂上有轻微的擦伤,没受任何伤。
睡了两天,因为所有指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就被医院轰出来,让在家继续睡。除了每日白天里阮小庭过来照顾她,晚上是郗汐和迟顾轮流照看着。
“所以,我睡了多久了?”辛茯喝了一大口热咖啡,浑身舒坦。
“回家已经睡了三天了。”郗汐打了个呵欠。
“虞幕呢?”辛茯望着窗外隔壁伸过来的浓密的树枝,在他院子里受的伤,他总是脱不了干系。
若自己真是睡了这么久,难道那些人那些事和她遭的那些罪,当真只是梦?可哪有那么真实的梦?
这虞幕必然有问题,大大的问题。
“虞幕医生?那天是他给我打的电话,说你私闯民宅,从树上摔下来,让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过去……”郗汐偷偷拿眼瞧着辛茯发白的面庞,“你不是很讨厌他的么?怎么想起来溜进他的院子里……”
“人渣……”辛茯恨得牙痒痒,明明是他诱骗林长思在先,被自己逮着,就下手把自己整的这么惨。
不许去?自从遇见这个邻居,自己身边的事越发匪夷所思,他必然是所有事情的关键所在。不但要去,还要将他五花大绑问个清楚。
“这叫欲迎还拒,嘴上义正言辞,心里头怕是芳心暗许……”迟顾扔了件浴袍给她,“起来洗澡,都臭了。”
“我呸,许谁也不会许他虞幕!小人,**裸的小人。”辛茯气呼呼地抓起浴袍就要起身,一阵天旋地转,还好被郗汐扶住。
“我说你逞什么强啊,如今虚弱成这样,嘴巴还这么厉害。”郗汐扶着她往浴室走去,“再说了,本来也是你自己偷偷进去,人家虞幕也没干什么……哎?难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当然啊!”辛茯怒道。
身后哐啷一声,回头一看,迟顾手里的茶杯歪倒在桌上。
郗汐倒抽一口冷气,“天啊,你俩进展这么快……他难道真是衣冠qín_shòu……”
辛茯掐着郗汐的脖子,可惜手上没力气,“你再胡说试试?”
推搡间,辛茯已被郗汐按进了浴缸里。
被热水包围的感觉真好,水温刚好,灯光调暗了,泡泡浴里是好闻的芙蓉香气。
辛茯闭上眼,眼前却立刻出现编驹山的雪夜,阿影痛苦的神色,还有桠羽倒在地上几无气息的样子……广莫的眸光自白袍中透出,凉凉地看着自己……
她猛地睁开眼,还好还好,仍稳稳当当泡在自己的浴缸里。不过这样下去,恐怕自己很快就会真的疯了。
“对了,滚滚呢?”辛茯想着那个在墙头上的少年。
郗汐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怕它饿着,在迟顾的咖啡店……”
回头找你去算账……辛茯恨恨地想。
第二天一早,辛茯推开院门打算直奔隔壁院子,不料门口竟站着一个人,零露。
估计是没料到辛茯会这个时候出来,原本一脸犹豫的零露,吓了一跳。
“零露?怎么了?这么早就去迟顾那儿上班了?”辛茯觉得她的表情十分复杂,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情。
零露踌躇了一阵,“辛医生,她不见了……”
辛茯一愣,“谁?谁不见了?”
“我后妈……刘思思……”零露眼中流露出惶恐。
辛茯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没回来,手机打不通,她的亲戚都联系过了,都联系不上她。”
最近并没有北冽的消息,他也应该不会做出很出格的事情,辛茯拍拍她的肩头,“放心,不会有事的。或许有什么急事,一时没联系。你爸爸报警了么?”
零露摇摇头,“没超过二十四小时,不给立案。”她顿了顿,“辛医生,我觉得她这一阵怪怪的,好像这里……有问题。”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和以前很不一样?”
“是……以前,她虽然对我冷冰冰的,但是对我爸和小睿还是很好的。可自从她准许我上大学那一天以后,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在家也不说话,对谁都面无表情。就好像人在面前,但是魂不知道飞哪里去了……”零露回忆着刘思思的样子,眉头紧皱。
辛茯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如果说和北冽没干系,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一阵,自己也没和他联系过,那时候他究竟做了什么,她并不清楚。
“零露,”辛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头,“或许是遇到了什么事,暂时不想告诉你们。我觉得她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如果她回来,提醒家人不要去特意问她,给她一点时间慢慢消化她的情绪。”
零露点头,“嗯,我会注意的。那我先回去了,我爸快急疯了。”
看着零露走远,辛茯才打开手机,发了一条信息,“见个面。”
信息回复的很快,“老林子。”
老林子是北冽住的地方,至于为什么要起这样的名字,辛茯并没有在意过。既然他身上纹着鹿角,住在林子里也没什么奇特的。
她抬头看了一眼隔壁五号院子伸出院墙的树枝,还是转身向颐和街外走去。眼下,刘思思的失踪,是她需要立刻搞清楚的事情。
老林子在城南的老城区,比颐和街更符合这座城市的旧貌。狭窄的弄堂,逼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