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气氛就已经够尴尬了,哪知道梁雪竟然还没完。看到胡局长那轻蔑的表情和不经意的哼声,梁雪冷笑:“你有意见?”陈太元和李小芬顿时头大,心道雪姐你可真是个真性情。这件事胡局长确实有六分不对,但你也少不了四分的责任。胡局长一听她这句,就算再深的城府也受不了,当即拍案而起:“你拽什么?还以为你们99局多牛呢?属于你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给你个岗位是看得起你,没了张屠夫难不成我还真的要吃带毛猪?什么东西!”这下了不得了……别说其他人,就算秦汉升这么飞扬跋扈之人,也不曾和梁雪这么撕破脸地说过话。刹那间,一股压抑的气氛怦然而出。梁雪的眼睛仿佛在喷火,怒视着胡局长。这时候的胡局长才忽然觉得,自己刚才似乎太莽撞了。没错,自己的职务是高了不少,但对面这个女人太厉害。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条祖训都给忘了。就在大家都有些错愕的时候,忽然梁雪化作一道黑影飞蹿过去,形如鬼魅。咔!当场抓住了胡局长的脖子,甚至让胡局长双脚离地!可以想象,胡局长已经成了什么状态。呼吸都已经非常艰难,脸红脖子粗,眼睛瞪得大大的。当双脚稍微离地之后,更是拼命的挣扎,狼狈不已。“梁主任,不可!”马局长惊呼。李小芬则愣住了,惊讶得目瞪口呆。只有陈太元能瞬间赶过去,紧紧握住了梁雪的手腕并压低,先把胡局长放到地面。“雪姐,何必呢。”是啊,何必?口角之争根本算不得什么仇恨。梁雪闭上双眼狠狠的吸了口气,愤然收手转身离开了会议室。胡局长则惊恐的捂住自己的脖子,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双目之中喷吐着愤怒的火焰,似乎要把梁雪的后背焚烧掉。但是,偏偏不敢再多说一句。马局长慌忙跑来问长问短,却被胡局长失礼地单手推开。这口气没办法对着梁雪发泄,就干脆发泄在马局长身上了:“什么玩意儿,以为自己是谁呢。”看到梁雪走远,他这才嘟囔了一句。而已经走到门口准备去追梁雪的陈太元听到他这句,转过身说:“胡局长,再说这样的话一定要小心些,她的听力和常人也不一样。”这一句话便让胡局长再度噤声。但是,心底却对陈太元也产生了一点点的恶意。反正现在谁哪怕有一点点帮梁雪说话的意思,都会被他恨屋及乌地牵扯到。而陈太元也并非要惹事,主要是他看不惯胡局长在背后说人坏话。事情刚刚帮你解决,你就在背后这么骂空,有本事当面骂啊,真是的。……出门追上了梁雪,在一棵泡桐树下。梁雪恨恨然一手抓在泡桐粗糙的树皮上,咔嚓一声抓下一大片。陈太元叹息说:“99局的倒塌,你没有任何责任;而现在,也没有为它继续坚守的义务。连国家都几乎放弃了这个机构,你还这么执着干什么?”梁雪气哼哼的盯着他:“如果你不是我朋友,我会为这句话跟你着急!”“知道你不会跟我真的着急。”陈太元笑了笑,从梁雪衣兜里掏出烟盒,取出一支送到她的双唇之中。“看开点吧,这是99局的命。至于你自己,完全可以放松一下。”梁雪说话向来直接,哪怕面对的是陈太元:“你让我怎么放松?整个99局的人几乎死光了,甚至死得简直毫无价值!连个像样的追悼都没有开,竟然就成立了新的超自然案件机构,而且还到处挖99局残余的人员……人走茶凉,但也不能凉这么快!”陈太元摇了摇头:“你觉得99局崩溃得冤屈,说不定上层还觉得它崩溃得窝囊呢,不是吗?你别瞪我,瞪我我也这么说,这是实话。国家每年给99局拨付多少资金?给了多少倾斜扶持的政策?对99局投入了多大的希望?”“结果呢?就这么窝窝囊囊地倒下了,倒下得如此彻底,扶都扶不起来。”“换做你是更高级的负责人,你心里会是啥滋味?”梁雪狠狠地在陈太元胸口砸了一拳:“别说了!”说完之后,自己便无力地倚在了那棵泡桐树上,微微抬头闭目不语。陈太元笑着揉了揉微酸的肩膀:“本想借这个肩膀给你哭一会儿呢,你非把它砸散了架。”“你才哭!”梁雪险些被气乐,开玩笑,我梁雪什么时候哭过鼻子。深深地吸了口烟,吐出一口浓浓的烟气,道,“其实吧,我就是不甘心。你说的没错,99局消耗了太多的资源,占用了那么多的扶持政策,结果屁事儿没干就被人给干翻了。99局崩溃得这么冤枉,恐怕我们这些人都被视为废物蛋了吧?”陈太元:“不甘心,那你想怎样?”“不知道。”梁雪摇了摇头,心里头没有任何成形的想法。但是被陈太元这么一问,她忽然攥紧了拳头,坚毅地说:“我想重建99局!”我的亲姐哟……陈太元眼睛都险些瞪出来:“重建?你凭啥啊。别说再没有那些资源和政策,就算身份你也没有啊。你不是99局的局领导,甚至在办事处都只是副主任,怎么代表整个99……你又瞪我,忠言逆耳呗,你得听人说话。”梁雪忿忿道:“可我现在是仅存的极限战士,不是吗?99局的最大特色是什么?不就是我们这些极限战士吗。作为仅存的极限战士,我当然要代表99局。不,我不仅代表着它,还要承担起为它复仇的责任!”我的亲娘哟,您这是越干越大发了。为99局报仇?凭啥?你连一兵一卒都没有,俩膀子扛个脑袋就去跟那么可怕的势力去战斗?人家这势力强着呢,能一下子掀翻整个99局啊!“谁说我没一兵一卒?你可以帮我——假如你够仗义。”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