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名字像是个姑娘,玉璧轻“嗯”一声,问道:“烟雨楼也是个女东家?”
“是东主千金,比你好像大几岁。”
是男是女不重要,玉璧又想起个问题:“上贡御茶的茶园会有人来供茶吗?”
萧庆之摇头说:“做茶王就是为了能晋级成贡茶,那便能身价倍增,能上贡的茶园一般不会再供出茶来品评。我倒觉得茶对你来说不重要,先想想用什么水吧。”
水?玉璧还是觉得雪水更适合沏安县乌龙:“雪水吧,到时候沏正山岩茶,正山岩茶能杀得住雪水的冷冽,也只有雪水才能把正山岩茶那股子韵味衬托出来。”
“雪水都还在侯府花园里埋着,现在去取只能赶上斗茶会,赶不上几天后时间。要不这样,吴州附近都没有雪水,我让人去给你寻访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高山冷泉。”萧庆之说完让俭书把官服取来,他该去衙署升班了。
萧庆之走后,玉璧也没动,她现在特怀念待在茶叶房的时候,一堆一堆的好茶摆在眼前任取任尝,压根不用担心没茶可用,也不用考虑价格贵贱。现在可好,什么都得操心!
“芍药,你去看看谢东主今天有没有过来。”自从在杏花楼里喝了露水茶,谢春江就很不务正业,很不像一店之主的天天到杏花楼来喝茶,还必点露水茶。
玉璧是想,谢春江在吴州这么多年,对吴州的环境和斗茶会肯定都很熟悉,先问清楚章程,然后好想法子。没办法,江南的茶馆竞争太激烈,如果不是杏花楼最近日日有新鲜,只怕早难以维持这么好的生意了。
茶王的金漆牌匾对她来说,确实有诱惑力。
更重要的是,她确实感觉到了生存压力,萧庆之这个只管花钱不管挣的家伙。万一哪天,萧张氏抽风抽到极限,萧庆之没了爵位,田地农庄都跟他没关系的时候,而他又不像现在这么得皇恩浩荡,那他们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当然,开茶馆不仅仅只是茶馆这么简单,茶馆里向来是这个时代信息量最大,消息传播最快的地方。萧庆之身在官场,水深火热,总有一天会需要这样的消息门路。
“夫人,谢东主在楼下就坐,要请他上来么?”
“不用,我下去,今天余先生还有评书吗?”余从海到吴州后,竟喜欢上了这地方,他肺不好,嗓子容易干,江南天气湿润,咳嗽的毛病再也没犯过,所以余从海现在就算长驻杏花楼了。杏花楼现在主要的叫座原因,其实也是因为余从海。
“回夫人,上午下午各有一场。”
“记得给余先生上杨桃茶。”
“杨桃茶是什么茶?”谢春江耳朵总是这么尖,每回说点什么都能听得着。
“严格来说不是茶,杨桃拿糖腌渍起来,沏红茶的时候放一点,老要有嗓子的人吃着好。”这里宫里御医给的方子,从前偶尔沏给淳庆帝喝,玉璧就记下了。话说,这些养生茶,她是真记得不少。
嗯?养生茶!
算茶吗?勉强算吧。
玉璧在想,如果斗茶会上,她给乌龙茶里添蜂蜜柠檬,会不会被抽死。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