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灵,今日她都做了什么?”
被叫做汇灵的黑衣人如实的将北倾今日的一言一行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包括傍晚时分北倾和堇色主仆二人的对话。
若是北倾此时在场,定会炸毛,原来不只是明面上有人看守着她,还有暗卫在暗地里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可惜,她不在场,因此就注定不会知道。
在听到北倾不但极度排斥文元送来的桃花酥,且说出不喜甜食这样的谎言来,秦之昂的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狠狠的剜了文元一眼。
“听到了?她不喜甜食,下次换成咸的!”
听到这个吩咐,文元顿时哭笑不得,北小姐这哪是不喜甜食啊,根本就是不喜吩咐送点心的人!就算下次换成了咸的,人家照样不喜,除非把吩咐的人换喽!
如此浅显的事实他都听明白了,不信皇上没听明白?以他之见,皇上不是没听明白,摆明着是装不明白嘛!
当然这话打死他也不敢说出来,顶多在心里腹诽腹诽。
随着汇灵的最后一个话音落下,若有似无的脚步声便传了过来,显然来人将至。
“你先退下,莫要让她知道你的存在。”秦之昂对其挥挥手。
“是,属下遵命。”汇灵领命之际微扬首,就着晕染的烛火这才看清,这身穿劲衣的黑衣人正是个面若寒霜的年轻女子!
烛火极速摇曳间,原本单膝跪在地上的汇灵便已消失不见。
“皇上,小姐马上至此,您是否摆驾?”
秦之昂淡淡的睨了文元一眼,哼声道:“朕为何要走?这里是皇宫,朕是一国之君,偌大的皇宫皆是朕的,更何况这小小的灵犀宫!”
文元被自家皇上如此理直气壮的一番话噎住了,一时间哭笑不得,这般如孩童一般耍赖的皇上,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唉,不对,听皇上的意思……
这是不害羞了?
不躲着人家北小姐了?
……
“奴才给小姐请安。”
北倾望着从书房中走出来的文元,又看了看其身后灯火通明的书房,顷刻间猜测便得到了证实,果然是男主啊!
本来她睡得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了,被树叶悉悉索索的摆动声给闹醒了,然后就睡不着了,想到白日未写完的字,便起了身,准备去书房把字练完。
哪知道,刚出寝殿不远就看到书房中灯火通明,她可不会认为是堇色在里面,毕竟她出来之前去过侧殿,亲眼看到堇色睡得正香,当然也不可能是贼。
能在宫中来去自如,且如此光明正大的不加以遮掩,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皇宫的主人——一国之君!
而直觉告诉她,就此回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但理智又告诉她,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会来,便是躲也躲不掉。
所以才有了她刚到书房门口,文元便从里面出来的情景。
“文公公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真是辛苦您了。”北倾故意扬高音量对其说道,意在让书房的人也听到。
正如她所意,秦之昂一字不差的听到了这番话,指腹摩挲了下手中的字画,眉尖微挑,一如当日那般,一样的牙尖嘴利!
“小姐取笑奴才了,小姐里面请。”文元笑着站到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
北倾也未拿捏,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便拾步进了书房。
文元很有眼力见的没有跟进去,而是把自己留在了外面,并将书房的门轻轻的关上。
进去后,北倾一眼便看到了正拿着一沓纸张阅览的高大身影,看清对方手中的宣纸,抽了抽嘴角,咬唇不冷不热的行礼。
“小女见过皇上。”
秦之昂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语气中的情绪,不动声色道:“起吧。”随后扬了扬手上的宣纸,赞道:“还不错。”
“……”
北倾霍地抬首很是怀疑的看向他,暗忖,这丫的眼神没毛病吧?
她自己有几斤几两她心知肚明,要说她最拿不出手的就是这古代闺秀必备的琴棋书画针织女红,其中当属书画为最,女红位次,哪怕是练了多年,仍是没有丝毫进步,依旧是一塌糊涂,根本就见不了人。
可现在他竟然夸她写的画的不错?
要么是他眼神有毛病,要么就是她耳朵有毛病,反正肯定有一个是有毛病的!
当然她耳朵没有毛病,所以,是他的眼神有毛病,鉴定完毕!
触上她异样的小眼神,秦之昂干咳两声,放下手上的宣纸,干巴巴道:“你在宫里住的可还习惯?”
“不习惯!”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北倾如是回道。
闻言,秦之昂脸上的表情一滞,语气越发的不自然,“可是缺了什么?朕近日朝事繁忙,未得空来……”
不等他把话说完,北倾便出言将其打断,“皇上您何必说这些虚话,您哪是忙国事,分明是忙着躲小女吧!”
被拆穿,秦之昂面上郝然,许是意识到自己不做点什么实在是损帝王之威严,随即拉下脸,猛地一拍案面。
“北倾,你放肆!”
听到这话,本来就憋了多日闷气的北倾顿时有股火从头上冒了出来,再也忍不住,忽地冲到秦之昂面前。
“小女是放肆,还有更放肆的您想见识一下吗?”
话落便抬脚,毫不犹豫的踹了过去。
“唔……”没有任何防备的秦之昂因小腿上突然传来的疼痛闷哼出声,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一把抓起北倾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