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衿立即坐起身子,水眸看着眼前温柔带笑的人,不禁微微摇头,喃喃道:
“我……我自己来。”
嘴上说着自己来,身子却一动不动。赵羲辞星眸盯着她,随即朝她伸出手,宋子衿以为他真要替自己宽衣,正欲瑟缩的身子却突然一僵,他的大手覆上了她的眼眸,宋子衿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问道:
“你要作甚?”
话落,赵羲辞拿开遮在她眼前的手,只见原本烛光通明的室内突然陷入黑暗,四周一片漆黑。
宋子衿被纳入一具温暖的怀抱里,在黑暗中她看不见赵羲辞的面容,却感觉到有一双大手替她解开了外衣。宋子衿羞得说不出话,他们接下来是不是要……那个……
可是,赵羲辞替她解下外衣后便揽着她睡下了,他硬朗的下颌轻轻抵着她的额头,宋子衿枕在他的臂弯里,顿时觉得无比安心。
“赵羲辞……”她小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嗯。”
她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叫他的名字,不过她突然意识到,是不是该改口喊夫君啊?可是,可是这句话也不好说出口啊。
宋子衿心里做着纠结的挣扎,赵羲辞星眸睁开,已经半个月了,该来的应该也快到了吧。宋子衿朝他怀中挪了挪,紧紧挨着他,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唯一的依靠。
赵羲辞眸光黯淡,轻声说道:
“明日你想去哪玩?”
宋子衿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说道:“赵羲辞,陪我一起去看枫叶吧。我爷爷就是陪奶奶看了一场枫叶,所以他们便相伴到老了,不离不弃。”
“好。两个月后我们便约定去鸣幽山看万里枫叶红,从此白首不相离。”
宋子衿勾唇,在他怀中闭上了双眼。一夜无梦,睡眠安好。
赵羲辞敛眉,在她额角印上了浅吻。一夜无眠,睁眼天明。
翌日,宋子衿醒来时,身边早已无人,被下一片温凉,赵羲辞很早便起床了。宋子衿起身梳洗一番,换了一身浅绿色纱衣,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发间斜插一银钗,整个人看起来清新可人。
她走出房门,四处寻了赵羲辞都没看见他的身影,宋子衿内心的不安逐渐扩大,他到底去哪里了。正当她准备离开竹屋上山寻找时,只见眼前顿时涌现一群身披盔甲的士兵,他们高大魁梧,面上带着铁制的面具,眼里带着杀气望着宋子衿。
宋子衿瞪大双眼,这些人的装扮她好像见过,是……是幽冥使者!
可是幽冥使者为何如此轻易地找到了她?赵羲辞呢?会不会被他们抓走了?
“你们是谁?赵羲辞呢?”她急忙问道。
为首的那名幽冥使者微微转过身,露出一张邪气的脸,这人长得竟与梁楚远有几分相似,都是一副邪魅狂狷的模样,狭长的眸子如出一辙。只是梁楚远狭长的眼眸里带着冷静自持,甚至是令人安稳的淡定,而眼前这个身披盔甲的男子的眼中却是杀意与傲慢。
“我是幽冥使者梁楚近,奉齐大人之命,特来捕获罪臣赵羲辞。”阴冷的嗓音响起,带着不易察觉的威胁。
宋子衿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赵羲辞安分守己,何来罪臣一说?只怕那齐大人假借罪臣之名想要除掉赵羲辞。
她大眼转了转,随即说道:
“那真是不巧了,赵羲辞走了。”
“哈哈哈。”梁楚近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冷声道:“走?如何能走?这里到处是我的人,苍蝇都飞不出去,更何况人。”
这么说,赵羲辞不在他们手里了,宋子衿不禁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至少赵羲辞是安全的。
正在她安慰自己之际,只听得一旁的侍卫说道:
“将军,我等在山上抓到了赵羲辞。”
“哦?将他带过来。”
宋子衿瞳孔放大,赵羲辞千万不要出事。只见赵羲辞从一旁走出来,一袭白衣,神态自若,倒不像是被抓的模样。他快步走到宋子衿面前,皱眉问道:
“可曾受伤?”
他不惧千军万马,不畏龙潭虎穴,只怕宋子衿损伤分毫。宋子衿摇摇头,随即紧张地拉着他的衣袖。
梁楚近趾高气扬地走到他面前,右手握紧了腰间的佩剑,面上却是无比地狠厉,说道:
“赵羲辞,没想到吧,如今你会落在我手中任我宰杀,真是讽刺啊。”
赵羲辞直视他,星眸里带着摄人的压迫,梁楚近永远也忘不了这个眼神,当初就是如此,他整个梁家如落败的猛虎一般被其他大臣欺压。他做梦都想杀了赵羲辞,以解心头之恨。
“无知鼠辈,可知扣押皇亲国戚的重罪?”赵羲辞淡淡说道,嗓音平稳。
梁楚近一听不乐意了,他倏地拔出利剑,大手一挥,众目睽睽之下刺伤了赵羲辞的左腿,鲜血乍现,将如雪的白衣染红。宋子衿宛如被雷电击中一般,心疼难耐,她正欲冲上前却被赵羲辞拦住,星眸触及那染泪的水眸,极力忍着疼痛的面容向她挤出一丝笑意,道:
“子衿,不要怕!”
话落,梁楚近再次挥下剑刃刺伤他的右腿,赵羲辞不敌疼痛之意,身子下滑,宋子衿蹲下身紧紧抱着他,身子挡在他面前,怒道:
“畜生!你有完没完!”
梁楚近第一次被人如此辱骂,怒由心来,不禁再次举剑,阴冷笑道:
“怎么?你心疼他?你可知他翻云覆雨让多少人丧命?既然你心疼了,那我便让你体会他的疼痛吧!”
利剑正欲落下,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