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餐一顿,宋子衿拉着赵羲辞在梁楚近的可视范围内散着步,消消食,夜晚风凉,赵羲辞紧紧握着她的手,低着头颅想着事。
这几天赵羲辞总是一副有心事的模样,宋子衿与他说话,他都只应一声。这次,宋子衿抬起小脸大声叫着:
“赵羲辞?赵羲辞……”
赵羲辞倏地看向她,淡淡说道:
“何事?”
“这几天你总是心神不宁的,你在想什么啊?”她皱眉问道。
“没什么,都是些小事。此处风大,还是回营地烤火吧。”他轻描淡写地带过。
如果是小事,你又怎会想得如此出神?宋子衿心里想着,说来也奇怪,这么久了,她好像从来都没看清过赵羲辞,不知道他的故事,也不知道他的心事。他很少向她敞开心扉诉说自己的烦恼,赵羲辞他,他与我结为夫妻……是真心的吗?
带着一大堆的烦恼,宋子衿走回原地烤火,而一袭白衣的赵羲辞则径自走到了马车里,并没有与她说过一个字。
望着宋子衿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沈云松不禁坐到她身边,笑道:
“这样看着,你们像是吵架了一样,他为何不搭理你啊?”
宋子衿低着小脑袋摇了摇头,小声道:
“我也不知道,他总是这样,有时候对我好,有时候对我不理不睬。”
见她一副低迷的样子,沈云松喉间发紧,他淡淡说道:“其实,你仔细回想一下,还有比赵羲辞对你更好的人在等你。他为了救你,受了很多苦……”
宋子衿疑惑,她偏着小脑袋望向沈云松,脑海里浮现一张张狂不羁的脸,于是她微微低下头,说道:
“他……他还好吗?我上次对他说了那么重的话,恐怕他不会原谅我了吧。”
沈云松摇了摇头,解释道:“不会。他被幽冥使者的另一位将军打伤了,现如今应该在上官府上修养。”
“啊?被打伤了?那婉婉心里应该很难受吧。”
“你心里不难受?”沈云松问。
宋子衿像是被问住了一般,她微微皱眉,“不管怎样,他始终是婉婉的未婚夫君,况且我对他并无其他的情意。”
沈云松轻轻笑了笑,随即微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对赵羲辞有情,可他依旧心扉紧闭,不向你透露半分。这个人,其实很危险,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郑重考虑。”
宋子衿不解,“为何你总是对赵羲辞有这么多偏见?你总是说他危险,让我远离他,可是这么久以来,除了他仇家比较多,我真不知道他有什么让你不满意的。”
“你也知道他仇家多。”沈云松嘴角勾起冷笑,桃花眼里浮现一抹冷意,“你可知眼前这些幽冥使者的来历?”
宋子衿疑惑地摇头。
“原本幽冥使者是不存在的,皇上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创建这样一支凶残的军队。幽冥使者的训练残忍苛刻,挑选的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年,他们没有名字,只有服从与效忠。而创建出这样一支军队的人,是赵玦。”
“赵玦?还有这个人?”宋子衿更疑惑了,历史书上没写有这个人吧,再说了,这跟赵羲辞有什么关系啊。
像是看出她百思不得其解,沈云松继续说道:
“赵玦身份神秘,没人见过他的真容,此人善于用兵,能运筹帷幄,以少胜多。江湖中景仰他的人也多,朝廷也一直想招纳他,可是都没有机会。而赵羲辞便是唯一见过他的人,传闻赵羲辞与赵玦相约于樊楼顶楼相见,那晚樊楼被幽冥使者重重包围,只有赵羲辞一人见到赵玦真容。之后,赵玦消失于世,就像从未出现过,而他手下的幽冥使者则归于朝廷,成为朝廷的一股力量。江湖早有景仰赵玦之人,他们都说是赵羲辞杀了他,所以便有一部分江湖中人追杀他。”
宋子衿眨了眨水眸,不禁说道:
“那这也只能说明赵羲辞能耐大、厉害得紧,能将赵玦那般兵学奇才拿下,我为何要听你的去远离他?”
“赵羲辞的能耐有五分是被无知的人吹捧起来的,你也知道他的身体一向不好,又有何能耐将赵玦拿下。是,他是小王爷,是皇亲国戚,但他也只是出于一己私欲才有此举。他接近你,是另有目的,我只是不希望你被他骗。”
宋子衿板起小脸,严肃道:
“沈云松,你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会?我曾经听说,你们沈家也曾被打压过,此事与赵羲辞有关,正因如此,你才这么针对他么?”
沈云松皱起浓眉,桃花眼里夹杂着痛意,“他何止是打压我沈家一家?梁家,上官家,齐家……只要是在朝中有权势的,多少都受到连累波及。还有,还有我心爱的虞兮……”
“虞兮?那个鲛人族族长的女儿?”
沈云松眼眸微垂,轻轻颔首,“鲛人族世代守候九叶莲,供奉九叶莲,若不是赵羲辞放出消息,这世上根本不会有人知道鲛人族的存在,虞兮也不会白白……”
他桃花眼里全是猩红,胸膛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握拳,似乎在极力控制着情绪。宋子衿瞳孔放大,心里一阵收缩,她不禁摇头道:
“不!不会的,赵羲辞不会这么做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赵羲辞的为人,你并不懂。”一旁的梁楚近双手环胸,斜斜倚靠在他们身后的一棵大树上,幽幽出声。
“呵。”宋子衿冷笑,“他的为人,你又懂了?”
“那是自然。我梁家曾经权倾朝野,手握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