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衿从未想过会与赵羲辞靠得这般亲近,她的身子僵硬,却如赵羲辞所愿并未出声。门外的人站在门口捯饬了一会儿,便将门锁了。
宋子衿瞪大清澈的双眼,待屋外人走远后,一把推开赵羲辞,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宋子衿向后挪步子却不小心撞到了课桌。
“好痛。”她轻呼道。
课桌上的物品也纷纷落地,赵羲辞从容地点亮了烛火,宋子衿这才瞧见眼前一片狼藉,最悲惨的是,她好不容易抄的院训被浓墨浸染了,黑糊糊一片。
“惨了,我抄的院训没了!”
她蹲下身子,将那模糊的纸张一张张捡起来,心里万分难受,欲哭无泪。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捣乱,我的院训就不会毁掉,你根本不知道我抄一遍花了多长时间!”
宋子衿委屈极了,扭头指控那始作俑者。赵羲辞一言不发,目光却盯着她腰间的紫玉九叶莲。宋子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随即便生气了,她一把扯下紫玉九叶莲,狠狠扔在赵羲辞身上。
“你不是想看这紫玉九叶莲吗?给你,你拿走便是了,我不稀罕你们的东西。”
宋子衿捡起白纸,继续趴在桌边,就着昏暗的光亮重头抄写院训,清澈的眼眸里有水光闪动,小脸委屈,鼻头发红。
赵羲辞捡起紫玉九叶莲,缓缓落座在她身边,抬手执起毛笔,轻蘸墨,随即便在白纸上迅速挥动起来。
露深寒重,夜色渐浓,宋子衿心里难受,烛光极暗,抄了一半就觉得眼睛涨得难受,她放下笔,趴在木桌上,闭上了眼睛,她觉得好累啊,好想睡觉,也不知道这院训要抄多久,她就趴一会儿,等她醒了一定把院训抄完。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从梦中惊醒时,发现肩上盖着白色丝质披风,宋子衿扭头便发现赵羲辞正奋笔疾书写着什么,定睛一看,宋子衿整个人愣住了。
他在帮她抄院训!
“你在给我抄院训?”宋子衿不可置信地问。
“院训我早已牢记于心,抄写几遍不是难事。”赵羲辞不急不慢回答。
宋子衿见他书桌上一沓厚厚的纸张,想必他也抄了很久了,赵羲辞为何突然就大发善心帮她了?他不是不爱管闲事的么?
赵羲辞停笔,将毛笔放在一旁,修长的手指拾起一旁的院训,稍微整理完毕,便将抄好的院训放在宋子衿面前。
宋子衿看着那厚厚的纸,她在安睡的时候,他便将一切麻烦事解决了。她抬眸,清亮的剪水眸里倒映着赵羲辞俊朗的脸,喃喃道:
“你为何要帮我?”
赵羲辞将紫玉九叶莲递给她,说道:
“此物你收好,下次切莫任性地将它随意丢弃。”
宋子衿迟迟不接,说:
“我听沈云松说,这紫玉九叶莲是你母亲的随身之物,虽然我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到我手里,但我觉着还是物归原主的好,所以我不能接下这个。”
赵羲辞将紫玉九叶莲放在她面前,清冷的嗓音里毫无起伏:
“既然这紫玉九叶莲辗转到了你手中,想必是我母妃将它托付于你,你与它有缘,这紫玉九叶莲本就属于你。”
宋子衿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紫玉,忍不住抬手轻抚,她确实很是喜爱这紫玉九叶莲呢,像是想到什么,问:
“对了,这紫玉九叶莲有何神奇之处么?为何子书先生说它是神物,无价之宝?”
赵羲辞轻瞥一眼,随即说道:
“相传上古神界瑶池内有一株紫莲,极其珍贵,万年才开花,瑶池有一上神被紫莲清新脱俗的姿态吸引,便用自己的神元悉心养护它。紫莲过于美好,觊觎的神不计其数,天帝的小女儿瑶姬在九岁那年突发疾病,性命堪忧,天帝爱女心切,便用紫莲救下了瑶姬。从此瑶池里再也没有盛开的紫莲了。”
“那位上神呢?他用生命守护的紫莲被别人抢走了,他一定很伤心吧。”宋子衿追问。
“那位上神没有能力护住紫莲,便终日守在瑶池边思念着紫莲,瑶池池底有一灵玉,紫莲便是从那灵玉里生长而来的,灵玉内有紫莲的一丝根须,上神因思念成疾,便将毕生修为融入灵玉中。生前他无法护住紫莲,死后便设法用灵玉保住了紫莲的一丝根须。只是这灵性的紫莲根须却并未发芽,从此世间再无紫莲。这紫玉九叶莲便是取自那灵玉雕刻而成,是上神思念紫莲的结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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