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梅先生神色略带纠结,素净的脸上充满着深思,她问:
“子衿,你为何选择用炭笔的方式刻画细腻的人物神采?”
似是没料到子梅先生会如此问,宋子衿有丝微愣,随即面色如常,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解释:
“呃,我从小跟着子书先生,他不让我碰他的笔墨纸砚,我就只能拿着木炭随意写写画画,木炭手感不似毛笔,所以我并未刻画人物的神似之感,而是想通过细腻的描绘,展示人物最真实的面貌。”
子梅先生眼里带着同情,随即微微颔首道:
“原来如此,为师明白了。子衿的画作与众不同,想法新颖奇妙,确实是难得的佳作。”
被夸的宋子衿喜笑颜开,眼角弯成月牙,两颊边带着两个可爱的酒窝,明媚灿烂。
接下来的画作展示中,楼兰女子爱丽维拉画的是女皇武则天的侧脸,傲视天下,睥睨群雄,看来这爱丽维拉志向也不小啊,崇拜女皇。宋子衿一直认为古代女子都比较保守,三从四德,就好比陆婉婉。
她扭头看着一直脸红的陆婉婉,就能猜到婉婉画作上的人便是上官铭。
“重色轻友!”宋子衿用唇语对陆婉婉说道。
陆婉婉绯红的小脸瞬间变得更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算了,宋子衿也不为难她了,抬头继续看大家的画作。
沈云松的画里有一壶酒和一酿酒的女子,宋子衿不禁吐槽:
“他这画的是简笔画吧,这么简单的线条,肯定在偷懒。”
坐在爱丽维拉身旁的沈云松立即不悦了,桃花眼里神色有了一丝认真,说:
“我这线条简洁精炼,怎么能说偷懒呢。”
这沈云松平时懒洋洋的,偏偏这个时候维护起自己的画作了,莫非他也想去宜阳山游玩?不行不行,要把潜在的对手都干掉!
宋子衿睁大漂亮的剪水眸反问道:
“子梅先生说画出自己所崇拜敬仰的人,看你所画之人是一酿酒女子,莫非你敬仰哪个酿酒西施?”
沈云松面色微赧,随即薄唇勾笑道: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沈某喜爱喝酒,若有如卓文君一般酿酒手艺的佳人相伴,那种自由自在的日子,沈某景仰已久。”
原来是这样啊,宋子衿心下了然,不过这沈云松也太嗜酒如命了吧,小酒怡情,大酒可就伤身了啊。
“你就安分找个不会酿酒的女人过日子吧,好好管管你,喝酒伤身你不知道啊。”宋子衿微微靠后,小声提醒他道。
沈云松好看的桃花眼轻眯,似笑非笑,随意回答道:
“戒不掉了。”
宋子衿猜到会这样,也不管他了,摇摇头继续看其他人的画作。
梁楚远的画里是一片荒凉的河道,河道边伫立着一位身着异域服装的蒙面女子,宋子衿一下子就想到了爱丽维拉,不禁偷笑。
看来这梁楚远还真是一个痴情人啊,对爱丽维拉如此执着,这感情如此明显,为何爱丽维拉没有任何表示呢?就算不喜欢也该拒绝啊。
她转身看了一眼爱丽维拉,发现她神情淡漠地盯着自己的画,听着梁楚远对自己画作的解释,无动于衷。
怎么办?她好想帮梁楚远给爱丽维拉告白啊。
下一幅画是苏扬清所作,画里一男子手执书本,周围是高山流水,这样一看,宋子衿有些疑惑了,她一直以为苏扬清狂妄自大,目中无人,最崇拜的应该是她自己才对啊。
“不知道谁那么倒霉,竟然被她崇拜,啧啧啧,画的真丑,估计长得也不怎么样。”宋子衿小声嘀咕。
一旁的赵羲辞安静放下书,面色不佳,但神态仍自若。
宋子衿明显感受到了身旁骤然冷下去的气压,她奇怪地看向一言不发的赵羲辞,问:
“你怎么了?”
半晌,赵羲辞才说了话:
“不要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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