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龙凤会的几个首脑,开了一夜的会议,一直到天亮。
东方侠和几个高中生兄弟,拖着疲劳的身子和兴奋的大脑,走出凌晨的修车场。
凌晨指了指对面的一家大排挡,说:“走吧!我请早餐,简单的吃点,反正也到了饭点了!”
众人來到大排挡,大排挡是一家酒饭为了供应早餐,专门早晨在酒饭前面摆上了一排桌子,主要餐点是油条肉饼等东方的特色,物美价廉。
这时,街道上的车辆和行人开始慢慢的多了起來,喇叭声此起彼伏,表示又一个新的一天开始了。
东方侠等人一边吃着早餐,一边谈笑着,同时观看着街道上來往的行人。
此时已经有学生开始出现在街道上,他们大多是十八中的学生,而这条街道又是经过十八中的一条大路,所以有不少人都是从这里经过。
东方侠的眼睛,忽然看到远处的小巷里,闪出一条人影,他不用细看,就知道是苏纤云,自从那天之后,苏纤云见到他,总是远远躲开,不给他道歉的机会,东方侠也沒有想过道歉,道歉有什么用哪,心伤了,难道道个歉就可以愈合吗?他这辈子,对于苏纤云是无法躲脱良心的遣责了。
苏纤云也看到了东方侠,迅速的转过头去,不看东方侠。
望着苏纤云一个人在街上慢慢走着,东方侠的心头一酸,脸色黯淡下來。
江姐就坐在东方侠的对面,东方侠脸色的变化,沒有瞒过她的眼睛,她顺着东方侠的眼光一看,就看到了苏纤云。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也可以看出那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江姐的心中,忽然掠过一丝妒忌,但她是心计深沉之人,喜怒一向不形于色,所以虽然心中妒忌,表面却不动声色,还微微一笑,低声问东方侠:“是你女朋友!”
东方侠低头喝豆汁,遮住了眼睛中的伤感,淡淡的说:“不是,只不过是个同学!”
江姐一笑,沒有再问下去。
这时又來了一个同学,那个同学和东方南比较熟悉,先微笑着向东方侠点头招呼,就把东方南拉到一边去谈话。
东方侠沒当回事,眼睛无意中一扫,发现东方南在听着那个同学谈话的时侯,脸色慢慢的沉了下來,而且向自己望來,东方侠心中一动。
那个同学和东方南谈完之后,就走开了。
东方南慢慢的走到东方侠身后,说:“吃完了吗?哥!”
东方侠喝下最后一口豆汁,说:“吃完了,凌哥,江姐,慢慢吃,我一会就來!”
东方侠和东方南走到较远的一个角落,东方侠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东方南脸色凝重,说:“这事说來也挺严重,我怕你听到会激动……”东方侠说:“有事直接,不要转弯磨角的!”
东方南望了一眼东方侠的脸色,慢慢的说:“刚才那个同学说,谭军昨天晚上,在看守所……自杀了!”
东方侠的脑子“嗡”的一声,感到有点头晕目眩,失声说:“真的!”
“嗯,这个同学和谭军家是邻居,昨天晚上八点多钟,看守所的人给谭军的父母打來电话,要他们快点过去,直到下半年,他们才回來,而且谭军的妈妈哭的很凄惨,整个胡同里都听的到,都跑去问怎么回事,才知道谭军在看守所自杀了……”
东方侠:“……怎么会这样,谭军怎么这样想不开哪!”
东方南说:“谭军的爸爸大骂着要告看守所的狱警虐待犯人,但是看守所的人说,不是他们的事,而是因为看守所里面有几个被关押的流氓的,和谭军起了冲突,谭军被那些人狠狠的打了一顿,自己想不开,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一块刀片,割腕了……据说,到了医院时,谭军还活着的,就是因为失血过多,三个小时以后才死亡的,他妈妈当时就崩溃了,他爸爸也是差点要跳楼……”
东方南下面的话,东方侠都沒有听清,他只感到大脑一片混乱,理不清一点头绪,一个十多天前还活蹦乱跳的鲜活生命,就这样消失了,一个总是腼腆的笑着叫他侠哥的同学,就这样永别了,一个善良而内向的朋友,就这样永不回來了。
东方侠虽然早就做好了杀人和被杀的准备,他经过惨痛的血的教训,被人打过,也打过别人,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但就是这一步之遥,所以他还是远远的不能想像死亡的残酷,不能领略生命的真谛,谭军的事情。虽然不是因他而起,但当时他就在旁边,也算是当事人之一,只不过他沒有采取好有力的措辞,才让老实内向的谭军一个人來承担这份担子,才会走上了这条绝路,对于谭军的坐牢,东方侠是心怀内疚的,总感到做的不够,不过幸好他听说谭军因为不满十六周,沒有被判死刑,只是暂时关押在看守所,这给东方侠了一丝希望,他认为等自己有了钱,就去打通关系,从无期到有期,从十年到五年,到三年,不久就可以把谭军弄出來了,但,这一次,残酷的现实,又一次打破了他的梦想。
东方南看到东方侠脸色苍怕,额头沁出了汗水,腮帮子痛苦的抽动着,他从來沒有看到过东方侠这样激动,吓了一跳,连忙拉了拉东方侠的袖子:“哥,你沒事吧!”
东方侠摇了摇脑子,清醒了一点,勉强的说:“我沒事,就是有点头晕,谭军是个老实人,一般不会主动找事,你给我找人查清楚,那几个看过所的流氓,是什么东西,只要他们一出看守所,我就找人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