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水说:“不错,不管江晶做什么事,我一直站在她后面,她对我也是最信任的,可以说,是唯一信任的,香港老板死了之后,江晶接手他的生意,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从车间主任提升为食品厂的总经理,主管一切事宜,我战战兢兢,竭诚心力,总算沒有让她失望,把食品厂搞的风生水起,营业额一年之内翻滚了几倍,第二年,江晶又把我调到总公司,当她的副手,她这二十年來的辛酸,和她付出的代价,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她从來沒有对任何人说过一声她很累,对我也沒有说过,不过,我看的出來,她的眼睛深处,常常是寂寞和孤独的!”
东方侠说:“一个人,得到总要付出,付出才有回报,一个女人,是做一个普通平凡的幸福的家庭妇女,还是做一个纵横商场的寂寞女强人,这都是她们自己选的!”
黄天水说:“江晶绝不会做一个普通平凡的女人!”
他笑了笑,说:“有件事,我不对你明说,你可以想像一下,江晶的香港老板在把江晶迎娶过门,不到一年半,就暴毙身亡,死时只有三十九岁,正当壮年,这里面发生过什么?你可以想像一下的!”
东方侠只感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从他的背椎向上爬,脖子后面凉飕飕的,说:“是江晶!”
黄天水沒有承认,也还沒有否认,接着说下去:“湖南老家的那个赌鬼,在一个月后,也莫明其妙的被人推下山沟摔死了!”
他微微一笑,看着东方侠,说:“成大事者,必有一些黑暗的背影,你现在明白了么!”
东方侠长长的吐出口,说:“明白了!”
黄天水说:“不管江晶做过什么?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她,永远站在她那一方,永远为她好!”
东方侠说:“值得么,就算杀人,就算犯罪!”
黄天水笑道:“哪个大人物沒有杀过人,哪个大人物沒有犯过罪,他们平时衣冠楚楚,道貌岸然,那一个不是血债累累,满手血腥,在他们坐在办公室,喝着咖啡,吹着冷气,高谈阔论的时侯,他们所下的某一个决策,就会有成千上万的人丢掉性命,无家可归,我只不过是一个小人物,怎么能和那些杀人无于形的政客相比!”
黄天水顿了顿,又说:“十年前,我的老婆儿子,在一次车祸中丧生,我的生活变得无靠无依,我只能把全部的精神寄托,都放在江晶的身上,我不求可以拥有她,只要她好,她幸福,她高兴,我也就高兴了!”
东方侠看了一眼楼上,说:“明珠……”
黄天水说:“明珠是我的干女儿,是我老家一个同学的女儿,她妈妈在她小时侯就去世了,爸爸是个教师,得到一种奇怪的病,在她十岁那年也去世了,那年我正好回老家,看到小女孩无依无靠,正好我也沒有了亲人,就把她收养过來了!”
东方侠现在才知道明珠还有这样可怜的身世。
东方侠说:“好了,咱们把话題还是回到老地方,我刚才问你,你说你是要救江云飞,而我和罗兰都是要对付江云飞的,咱们好像是敌人,而不应该联手吧!”
黄天水笑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这个世上,沒有永远的敌人,也沒有永远的朋友,一切都是看在利益的份上!”
东方侠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道:“黄先生说话很深奥,不知能不能说明白点,我听不太懂!”
“这样说吧!”黄天水放下茶杯,静静的说:“我知道你和那位所谓的外国朋友关若飞,你们是來对付江云飞的,我可能让你们达到目的,给你们想要的东西,我也可能给罗兰很多的钱,让你和罗兰都满意,但是有一点,就是你们不能伤害江云飞的性命!”
东方侠越听越糊涂,说:“你既然想帮江云飞,为什么不直截了当的把我杀掉,以除后患!”
黄天水笑了笑,说:“江云飞现在犯的是什么罪,咱们大家都明白,就算把你杀了,还会有人來替代你,所以,不如咱们之间达成协议!”
东方侠说:“你既然知道江云飞犯的是什么罪,为什么不阻止他,还要和他同流合污!”
黄天水唉了口气,说:“云飞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从小性格好强,认为自己的一切都是他妈妈给他的,不是自己挣來的,所以暗暗发誓,要凭自己的本领,打出一片天地,他太过于急功近利,所以,在遇到林燕妮之后,被林燕妮花言巧语所骗,才走上了这条歪路,他找上我,要我帮他,不能让他妈妈知道他在做什么事,我本來不想帮他,他就苦苦恳求,我只好答应下來!”
东方侠说:“你的意思是说,江云飞所做的一切,江晶都不知道!”
黄天水说:“云飞这孩子,从小就对他妈妈有一种抗拒心理,两人的关系十分不好,平日也很少谈话!”
东方侠说:“怎么会这样,他们毕竟是母子呀!”
黄天水说:“可能是有些风言风语,关于他的亲生父亲是谁,传到了江云飞的耳朵里吧!所以他懂事之后,就对江晶有一种抵触心理!”
东方侠说:“江晶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做事会留下后患哪!”
黄天水说:“当年,香港老板死后,江晶马上接手食品厂,把原來食品厂知道她底细的老工人,全部辞退,换成新职工,她这样做,本來是万无一失,把过去好好抹去的一个办法,但是,世事难料,也难保沒有那个人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