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无奈地道,“我也是。所以他要带巫崖走,我却并没有答应。”
“那为什么他们还是走了。”冯瑗担心地看着范剑南道,“你们动手了?”
龙大胆皱眉道,“这不科学啊,你们动手了,我们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刚才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已经准备看完这张报纸回房间休息去了。你们什么时候动的手?”
“他一进来就动手了。”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这才是这个人的可怕之处。他不但没有触发天机馆的所有阵法,甚至在你们的眼前上楼你们都没有察觉。他一进入房间的时候,就立刻和我动手了。只不过他动手的方式也很特别。”
“怎么个特别法?”冯瑗皱眉道。
“他的术力攻击不会引起很大的术力波动,甚至于不会带起一丝风。但却更纯粹,更直接。”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所以我才说,他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就好像一块玻璃,你用锤子去敲,只会把玻璃敲得粉碎。而用枪射击,却会留下弹孔,而不会击碎整块玻璃,因为子弹的速度极快。一般术者的攻击就像是铁锤,而他就像是子弹。没有风生水起,没有术力涌动,甚至没有一点多余的震颤。但唯这样才变得更加纯粹,也更加可怕。”
龙大胆的脸色有些发白,他看了看范剑南道,“居然有这样的人?”
“巫术是最神秘莫测的,但也不是所有巫术者都有这样的能力。”范剑南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甚至不能肯定巫长青能否和他一较高下。但即便巫长青能够赢他,也将是一场惨胜。”
“不会吧?巫长青可是巫家的第一流高手。”冯瑗吃惊地道,“在巫术方面几乎不可能有人能够赢他吧?”
范剑南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知道巫长青和他谁高谁低,但是我知道巫长青和我几乎不相上下。但是我却让这个人从天机馆把巫崖带走了。我想这足以证明什么了。”
龙大胆搔搔头道,“这……这个见鬼的圣章兄弟会真的会这么厉害么?”
范剑南微微一笑道,“不过这一次我们倒也并非没有收获,至少在巫崖被带走之前,我还是从他嘴里得到了一些消息。”
“哦?什么消息?”冯瑗看着范剑南道。
范剑南看着她,低声道,“你父母的死和他们无关。这一点,巫崖没有骗我。而且,令狐家被篡改的巫文是狐仙令狐白所为。其目的是为了阻止后人再去研究那组巫文。只是没有想到,她回去之后很快就开始衰老,而且患了老年性痴呆,我想她一定是没有来得及把这件事告诉家人。结果令狐芸这个丫头却真的是初生牛犊,居然遵循着令狐白的老路子又开始追查这组巫文了。”
“这……”龙大胆皱眉道,“剑南,我知道你一向很聪明。我是说,你觉得巫崖这样的话可信吗?毕竟我们并不了解这个人,而且更加不了解圣章兄弟会。”
范剑南想了想道,“我觉得是可信的,因为我感觉得出来。我的直觉向来非常精准,从不出错。真话假话,我一听就知道。而且,巫崖一直试图隐瞒这些,还是被我硬逼出来的。到了最后,他应该没有隐瞒。”
龙大胆点了点头,他对范剑南的感觉也一向深信不疑。
随后他又帮范剑南把一下脉,范剑南虽说受了点术伤,但是并不严重。似乎那个主事者并没有要和范剑南以命相拼的想法,要不然他的伤会更加严重。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拿出了一些药,让范剑南服下。
冯瑗扶着范剑南回房间休息去了。
夜空之中,烟花绽放。
年轻的主事者,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天空的烟花似乎有些痴痴地出神。他淡淡地道,“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人们要燃放烟花,似乎他们对于美好的事物有着和我不同的理解。不是么?如此绚烂多彩,却转瞬即逝。似乎要将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绽放,美丽却难永恒。”
巫崖站在他的身后,淡淡地道,“今天是农历的除夕夜,这是在中国,这是一种习俗。”
“是么?我差点已经忘了。”主事者淡淡一笑转身道,“你似乎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乌鸦,你知道兄弟会的规则。我们是一群行走在夜间的人。而你今天,却把一些不该透露的事情,透露给了一个外人。我想问问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巫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不过他随即便冷静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不想解释,而且我愿意接受一切处罚。”
“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主事者平静地看着他道,“自从你追随我进入圣章兄弟会之后,你一直是一个恪守原则的人。我并不是一定要你解释,而是想知道我是否依然能够信任你。你知道对一个人的信任建立起来是很难的,但是毁掉这份信任却很容易。你可以沉默地选择接受惩罚,我也可以不闻不问,但是为了我们都心安,你还是有必要向我说明原因。”
巫崖看着这个年轻人,深吸了一口气道,“因为他威胁我,要把我交给巫家。在这种状况之下,我没有任何选择。我即便是死,也不愿再见巫家的任何人。关于这点你应该是知道的。”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羁绊。生于世间,必受世情所扰。”主事者淡淡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理解。但是你知道为了这个,你要承受什么样的苦?”
“我知道。”巫崖平静地道,“而且我愿意接受,请动手吧。”他恭敬地鞠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