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剑南看着先知,沉声道,“你怀疑谁?”
“乌鸦,我知道他原本叫巫崖。t”先知想了想道,“我怀疑他并不没有理由,因为十九年前的整个事件之中,他是唯一可疑的人。”
冯瑗有些奇怪地道,“为什么?”
“首先,他是隐藏身份加入的那个研究团队。如果没有特殊的目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先知反问道,“而且,据我所知他当年为了加入圣章兄弟会,不但抛弃了巫家的身份,甚至用刀划花了自己的脸。我不想说这些事需要多大的勇气来完成,但是我想说如果这些笔记没有落在我们手中的话,他是根本不会加入圣章兄弟会的。”
“你是怀疑,他加入圣章兄弟会也是为了这些巫文?”范剑南皱眉道。
“不是我一个人怀疑,张坚也这样怀疑。否则以巫崖的能力,完全可以为圣章兄弟会做更多的事情。我们又为什么要把他扔在马来西亚十九年,不闻不问?由此可以见得,张坚对此人也是心怀疑虑。”先知淡淡地道,“曾经有一度,张坚对他暗中调查过他的背景。不过你也知道,要调查巫家,没有人能够做到。所以对这个人我们依然所知不多,也正因为如此,他在圣章兄弟会的地位一直处于比较尴尬的中下层。”
范剑南想起了在列贝克墓园外,那个黑衣女人江南和巫崖的对话,和他们无意之间流露出来的敌对情绪。他就知道,先知说的不无道理。巫崖,在十九年前的事件之中,确实有着太多说不清楚的问题。
十九年前,为了加入那个巫术研究团队,巫崖不惜以一个普通司机的身份参与。而在巫术事件失败之后,他又自毁容貌断绝和家族的一切联系,追随得到巫文研究成果的圣章兄弟会。甚至这十九年来,像被人遗弃一样在马来西亚生活,却始终不肯离开。如果说他没有其他的目的,根本说不过去。
范剑南沉默了一会儿道,“那么,关于我呢?你还预见过什么?”
先知淡淡地一笑,“我的整个生命几乎像是为你而生,我感受着你所感受的一切。这么多年来,你的一切都在我脑中盘旋,一直如此。t/但是就在天数事件开始的时候,一切几乎瞬间崩塌。我感觉,我们之间的联系已经越来越淡。也许是天数事件,使得术力衰退的结果,也许是我的病越来越严重。但是说实话,我已经很难看到你的未来了。”
先知的脸色苍白而憔悴,他刚才说了很多话,似乎有些疲倦。
范剑南问了他很多问题,虽然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是事情大致的脉络已经开始逐渐显露了出来。巫文和长生之秘依然是个看不清的谜团,而在这个谜团之中,他们已经抓住了一个关键点,那就是——巫崖。也许他才是可以解释一切的人。
先知一阵剧烈的咳嗽,苍白的脸上涌起了一片病态的潮红。但是他依然艰难地道,“现在,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年轻人。”
范剑南沉默了一会儿,拿出了那两枚兄弟会的徽章,放在桌上。
先知的脸色更加红了,呼吸也更为急促,他的双眼死死盯着那两枚徽章。沉重地道,“把它给我,我需要它们。”
范剑南却摇了摇头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你说。”先知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两枚徽章。
“怎么才能找到巫崖?”范剑南缓缓地道。
先知摇摇头,“你最好留下徽章,然后立刻离开意大利。不要再想着找这个人,即便你找到了,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他是圣章兄弟会成员,而兄弟会的实力远不是你们几个人所能够对抗的。况且,他的背后还有张坚。”说完,他的手颤抖着伸向了那两枚徽章。
范剑南却一手按在桌上,将徽章合在自己的掌心之下,冷冷地道,“这些不需要你担心,你要徽章,而我只要巫崖。”
先知叹了一口气道,“你真的如此坚持么?”
“是的,我坚持。”范剑南毫不犹豫地道,“而且我知道,你研究张坚等主事者很多年,自然也不会放过对巫崖的调查。你一定知道,怎么样才能避开其他人单独接触到巫崖。”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但是我并不能够保证,你一定能够找到巫崖。”先知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回答道,“巫崖有一个习惯,他喜欢吃面。当然不是那种意大利面,而是中餐面条。在罗马,有一家中餐馆,在那里有正宗四川风味的面条,或许你能够在那里碰碰运气。”
“地址。”范剑南缓缓从桌上拿起了自己的手。
先知看了他一眼道,“给我徽章,我自然会让人给你。你知道,这两枚徽章对我非常重要,而巫崖对我则毫无价值。甚至仅仅出于对付张坚的原因,我也会把他卖给你。”
范剑南把那两枚徽章推到他的面前,淡淡地道,“成交。”
先知如获至宝地收起了那两枚徽章,甚至连灰败不堪的病容上也浮起了一丝难得的笑意和兴奋。而范剑南等人则离开了梵蒂冈图书馆,临别的时候,送他们出来的图书管理交给他一张纸条,说是先知给他们的。
范剑南看了看纸条上的地址,然后转身一笑道,“来罗马好几天了,我们去吃顿像样的川菜怎么样?”
冯瑗犹豫了一下道,“你真的要去找巫崖么?”
“他是一切问题的关键人物,很多事情,只有找到他才能明确。”范剑南缓缓地道。
“不错,我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