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铜器皿之中的那只金蚕蛊王,如同普通的蚕一样温顺无害,黎希贤的脸上顿时变得极为难看。t/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种蛊王的危险性和残暴程度,而如此危险的东西对于张坚的这种冒犯却毫无反应。这绝不是金蚕蛊王应该有的反应。
“你究竟是什么人?”黎希贤盯着张坚道。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有时候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张坚叹了一口气道,“严格的讲,我和你一样,只不过是个巫术者。也许只有一点点不一样,那就是我活了很多年。”
黎希贤像是突然被人打了一拳,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看着他道,“你……你是长生者。”
“长生者,很久没有听过这个称谓了。不过,你说的没有错。”张坚坐了下来,略带笑意地看着黎希贤,“我就是长生者,而且已经是这个世界最后一个长生者了。”
“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黎希贤震惊地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道,“长生者只是一个传说,这世界上不可能还有真正的长生者。”
“如你所见,我并不是传说。”张坚耸耸肩道。“你是黎家的人,相必也知道巫文,所以也自然知道长生者的意义是什么。”
黎希贤看着张坚道,“我知道,但是我不能相信。”
“这并不怪你,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张坚叹了一口气道,“你知道我们这类人,即便是在巫术者之中,也是属于极不寻常的异类。不过,你可能不知道,所谓的长生其实是一种痛苦。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曾经非常渴望生命的终结。因为这种长生并不是理想状态下的,它并不完善。”
“并不完善?”黎希贤皱眉道。
“这……怎么说呢?巫术的道路也是在不断发展进化的,其中有无数个分支。你们蛊术者就是其中的一支,而有更多其他的术者流派,则早已消失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就像是生物的进化,适者生存。一个术法流派如果缺乏了生命力也会逐渐消亡。而长生者也不过是众多巫术者之中的一支罢了,而且事实也证明了,这是一条并不适合的道路。只是我们苟延残喘的有些长罢了。”张坚淡淡地一笑道。
“长生者只在古代的文献和传说之中有过依稀的记载。很多人都认为这只是古代术者以讹传讹的传说。在正史之中更是从未出现过。我从没想过,竟然还有长生者活着。也不敢相信。”黎希贤眼神闪烁道。
张坚微笑着叹了一口气道,“你嘴里说着不敢相信,当心里却还是信了。我如此开诚布公。我希望,你也能坦诚相待。这不算过分吧?”
“你们已经是如此强大,还希望我做什么?”黎希贤缓缓地道。
“帮点小忙。”张坚看着他道,“我知道你和巫家的过节。你培育金蚕蛊王,本来也就是为了这个。但是我如果告诉你,我能够帮你完成你心中的复仇计划呢?”
“你们?”黎希贤看了张坚一眼,又看了看一旁的巫崖。他冷笑着道,“你能怎么帮我?”
张坚平静的道。“就在几个月之前,我还亲手拿下了巫长青。并且从他的记忆之中取走了关于巫文的一切。你觉得,你能够做到么?而以巫家的深厚底蕴来说,你认为他们有多少巫长青这样的高手?相互对比一下,你就知道,什么才是你应该作出的选择。”
黎希贤看着张坚没有说话,但是张坚知道他已经动心了。
所以张坚一点都不急,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丝毫没有表示。他在等黎希贤先开口。
黎希贤果然还是忍不住了,看着张坚道,“你要我做什么?”
“帮我对付一个人。”张坚缓缓地道。
“还有谁是你们对付不了的?”黎希贤冷笑道,“你不会是想耍我吧?圣章兄弟会的势力,加上你们这样的身手实力,还需要我帮忙?”
张坚耸耸肩道,“你只需要告诉我,是做,还是不做?”
“先告诉我这个人是谁。”黎希贤沉声道。
“当然是易术理事会的人。”张坚平静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做的。”
黎希贤冷笑道,“你最好还是把这个人的名字说出来,我才好考虑。”
“易术理事会,杜先生。”张坚平静地道。
黎希贤脸色大变,立刻转身道。“我没这个能力,你还是请找他人吧。”
“怎么,你对这个杜先生很熟悉?为什么都不等我说完,就直接拒绝呢?”张坚皱眉道。
“理由很简单。”黎希贤摇头道,“我玩不过他。看见我这满身的伤了没?就是他给我留下的。他是我所见过仅次于第一理事的高人。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也没法答应一件我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你错了,我不需要你帮我杀了他,请注意,我说的原话是‘对付’。所以我需要你帮忙对付他,而不是杀了他。”
黎希贤皱眉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坚平静地道,“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我的这种长生状态是不完整的。而想要弄到真正完美的长生之秘。就必须得到洛书龟甲。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那些远古巫文上面另有玄机。我说要的完整状态,一定在那些远古巫文的记录上。”
“这和杜先生又有什么关系?”黎希贤皱眉道,“据我所知。杜先生并没有那些洛书龟甲,那些洛书龟甲从来都是在第一理事的手中。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认为对付杜先生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