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夫人难以置信地看着第一理事,喃喃地道,“难怪你对黎希贤这么大度,难怪你极力说服我传授他蛊王的培育方式。甚至他能从这里逃出去也在你的计划之中是么?你处心积虑让他培育出金蚕蛊王,让他去对付巫家。这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巫文。”第一理事缓缓地道,“有一部分巫文始终在巫家的掌握之中,而且没有人能够让他们交出来。你知道巫家人的个性,他们是绝对不会妥协的那种人。而且又抱着隐居避世的态度,外人根本无法对他们产生任何的影响力。”
“又是巫文?这东西究竟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做的。”黎夫人怒不可遏地道。
“五岳真形图所隐藏的这五块洛书龟甲,是长生之秘的核心之一,但还不是全部。”第一理事平静地道,“因为洛书只是术界起源之一,而另一个源头是河图。只不过洛书被小心地保存在了五月地窍之中,故此得以流传。而河图真本,却早已轶失在了漫长的历史之中。而河图所保存下来的巫文,分成了四个部分。”
“河图洛书之中的河图?”黎夫人骇然变色。
“是的。河图所记录的巫文,其中一部分在巫家,一部分在令狐家,当然西进术者也保留了相当的一部分,而剩下的一部分,则被刻在各处名山大川的洞穴岩壁上。后世术者难解其意,故又称之为天书,以为是上古仙人流传下来的。”第一理事平静地道,“其实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知道真相。”
“河图洛书……河图洛书就是这些巫文的全部?”黎夫人茫然失神地道,“但这只是传说……传说而已啊……”
“看看你面前的这些龟甲,事到如今,你还认为这只是传说么?”第一理事缓缓地道,“很多事实在经历了漫长的历史之后,都会成为传说。这些传说会不断地被人夸大,甚至不断地被人添油加醋地描绘。
几千年前,哲人老子留下了道德经五千言,飘然西行。几千年之后,后人把他描述成了道教始祖太上老君。孔夫子只是个一心想当官却四处碰壁,郁郁不得志只得回家教书育人的教书先生,却被后人成称为圣人!
印度的湿婆原本只是冈底斯山上的苦行者,后人却把他尊为拥有毁灭之力的大神。这样的例子还少么?传说总是一事实为依据,却又明显的要更为夸张虚幻。因为主导传说的是人,这一切是人性使然。”
黎夫人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是你既然知道传说是虚幻的,那为什么依然对长生之秘如此执着?难道这不会是另一个虚幻的传说么?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长生之秘,也许根本就是一个后人虚构出来的美好想象。”
第一理事微微一笑道,“因为我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传说。因为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接触过了圣章兄弟会的人。所以我知道,而且我到现在依然确信。”
黎夫人摇摇头道,“但是你这么做,会把整个黎家再次拖进和巫家的世仇之中。”
“世仇之所以会称为世仇,是由于历史造成的,和黎希贤是否掌握了金蚕蛊王无关。巫家和黎家的巫蛊之争,也不是我挑起的。”第一理事摇头道,“我也只是利用黎希贤的报仇心切,给巫家施加一些压力罢了。再说,这和黎家人的利益并不冲突。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黎夫人看着第一理事道,“你知道几十年前的巫蛊之争,巫家和黎家一共伤亡了多少人?”
“我看过这方面的档案。我也知道死伤很多,甚至其中包括了一些无辜的人,比如黎希贤的母亲。”第一理事缓缓地道,“所以我会尽力控制,避免他们两家的冲突升级。”
“你凭什么阻止?!”黎夫人愤怒地道,“世仇就像是随时会喷发的一座火山。而两家的人都像是坐在火山口一样的危险。你我都清楚,仇杀一旦开始,就再也无法阻止。”
第一理事淡淡地道,“我会掌握这个度的。”
“你或许会掌握,但是别人不会。”黎夫人咬牙道,“参与其中的,只是一些年轻冲动的小伙子。他们会在和巫家的争斗之争死去,死得毫无价值!因为他们没有你这样的聪明睿智,也没有你这样的冷酷无情,他们只是一些在你看来毫无作用的炮灰。”
“你这样想我很遗憾。但你真是把我想得太坏了,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第一理事无奈地道,“我只是需要找个理由来警示一下巫家的人。你知道,只有在面对强敌的时候,巫家的人才会有危机感。有了这种危机感,他们才会重视我这样一个实力强大的存在。恰好黎希贤又是我们所要追杀的目标。在多重考虑之下,他们将会向我们直接求助,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黎夫人看着这个有些兴奋的老人,叹了一口气道,“我现在才发现你真是一个危险的人。”
第一理事淡淡一笑道,“那是因为你并不了解我。”
黎夫人想了想道,“我还是必须去一趟,我在这里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第一理事叹息道,“说了这么多,你难道不明白么?说到底,我们需要黎希贤这样一个人站在前面,而且他手中的金蚕蛊王,将会彻底激发巫家人的恐惧感。我要的就是这些。拥有金蚕蛊王的黎希贤是一只老虎,而没有了金蚕蛊王,就等于这只老虎没有了牙齿。以巫家人的骄傲,根本不会理会他。所以在这个时候,你不能拿回你的金蚕蛊母,也不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