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只知道他有某种巫术可以让人不会衰老的活下去。而令狐白需要这个。”巫崖咬牙道。
“那是只是表象,你很熟悉张坚,你应该知道他身体的状况。他自称每天忍受着煎熬,那是因为他的内脏器官几乎全部都已经衰竭了。他用一种我们难以理解的方式活着。一种很不正常的长生方式。”范剑南缓缓地道。
“但那是令狐白所需要的。”巫崖厉声喝道。
“你错了,令狐白才是他所需要的。”范剑南缓缓地道,“你认为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我是在信口开河?当然不是,因为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是这件事的旁观者。所以比你这个当局者看得更清楚透彻。你一心想让令狐白复原,所以你的注意力不在其他方面。”
“那么你说说我该注意到什么?”巫崖冷冷地道。
“注意到张坚的状态。如果你注意观察,就会发现,他的状态和令狐白是完全相反的。令狐白的外表急速衰老,但是她的内脏功能和生理机能依然像是年轻人一样充满活性,似乎这二十年来都未曾衰老。”范剑南缓缓地道,“而张坚呢?他的外表鲜亮得如同二十出头,但是身体内绝大部分器官都已经衰败到了极点。你看出这两者之间的区别了么?”
巫崖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好吧,我举个简单的例子来说。因为他们得到的巫文都是不完全的,所以不完全的巫文就像是没有明确方向性的,会造成什么样的作用,谁都说不清。t令狐白和张坚就是两钟不同的表现。外表和内脏的衰老程度完全相反。”范剑南道。
“这不可能。张坚或许是这样,但是令狐白怎么会完全和他相反?”巫崖震惊地道。
“如果不是这样,为什么阻止你。你仔细想想,真正的早衰症患者基本活不到二十岁。而令狐白的情况更严重,但是她到现在依然活着,为什么?因为她的老化仅限于外表,而张坚却仅限于内部器官。”范剑南缓缓地道,“在这种情况下,你把令狐白带去见张坚,你知道这会意味什么?他会对令狐白很感兴趣。为了弄清她身上发生的状况,他会不惜一切。”
巫崖的态度开始变得不太自然起来。但是他依然坚持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就算是我的一面之词,但是你觉得谁更可信?张坚还是我?”范剑南耸耸肩道,“我知道他肯定对你许诺了,让你和令狐白都成为长生者。但是你觉得这有可能么?张坚不喜欢别人和他一样,他早已习惯孤芳自赏。否则他怎么会杀掉其余两个主事者?”
巫崖冷冷地道,“那是因为他们和他意见不合。”
“真的只是意见不合么?”范剑南缓缓地道,“他们一起在兄弟会之中轮流掌权,度过了很多年。这起期间,他们并不是从来没有过分歧。但是张坚在拿到巫长青的巫文之后,却突然感觉到了这两人意见不合的主事者必须要被杀掉。你以为这真是意见不合?他只是认为自己有希望解决身上的诅咒,成就完美的长生之秘。而这个长生之秘,他拒绝和其他人分享,包括了其他的两个长生者。”
巫崖终于沉默了,他缓缓地道,“好吧,你说到我的心事了。”
“所以你不能把令狐白带走。她留在这里的话,也许还有机会,而一旦遇到张坚,她就必死无疑。”范剑南缓缓地道,“基于以上的原因,我只能告诉你,如果带着令狐白去见张坚的话,是最愚蠢的作法。”
巫崖低着头,浑身都在颤抖。当他抬起头的时候,却平静地道,“好吧,范剑南,你赢了。那么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张坚知道我来令狐家了,如果不把令狐白带过去,他一定会起疑心。”
“但是那只是疑心,我相信你能解决。而他一旦发现了令狐白的不同,那就不只是疑心了。”范剑南缓缓地道,“巫崖,你并不是一个好人,但你是一个好男人。好男人是很难看着自己所爱的女人受伤的。”
巫崖终于站起身了,“我设法蒙混过去,反正张坚也并不在乎我的事情。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范剑南皱眉道。
“也许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会救她么?”巫崖盯着范剑南道。
范剑南无奈地道,“我不是医生。”
“但是,我们也都知道令狐白的病,其实不是病。而是某种巫术形成的诅咒。我也不要你向我承诺,一定能救她。我只是说,如果有可能的情况下,你能救她么?”巫崖的眼中满是伤感和淡淡的绝望。
“我,不知道。”范剑南摇摇头道。“如果有可能,我当然愿意救她,或者是其他任何人。但是这个时间上没有太多假设。”
巫崖沉默地起身走到了门口,但是他却没有走出去,而是站在门口低声道,“范剑南,有一件事或许我该告诉你。张坚已经找到了取你血的方式。我想很快,你们又会见面了。”
“你是指圣杯?”范剑南皱眉道,“我不知道,一只杯子真的有传说之中的那样神奇么?”
“你完全想象不到,那是一件什么样的东西。还有,我必须告诉你。如果你的血真的可以使张坚痊愈的话,使他成为真正完美的长生者之后,他一定会杀了你。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巫崖缓缓地道。
“我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会设法改变这个结果。”范剑南淡淡地一笑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