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秋天,中秋节后的第七天,上午。艳阳高照,空气清新。
范剑南坐在吴风阁里面的办公室,对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觉得全身都充满了欢愉和活力。黄道吉日,今天必将是令人非常愉快的一天。
吴风阁的剑南民俗咨询有限公司再次开张,吴半仙还没有回来,就剩左相和几个临时雇来的人跑前跑后地张罗着。范剑南这个老板却逍遥自得地在办公室玩玩游戏,喝喝茶。
直到时间快近九点二十左右,他才伸了个懒腰从办公桌后起身,“左相,准备得怎么样啦?放鞭炮,准时开业。”
左相微微一笑,“我想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怎么会遇到你这么个老板?白使唤人不说,还很挑剔。早准备好了,就等你来点鞭炮了。”
范剑南坏笑道,“能者多劳嘛。我对开店没什么经验,你可是南洋的批命大师,比我有经验嘛。”
左相苦笑道,“我们开馆的地方华侨居多,如果要按我们的规矩来,恐怕没等这里重新开张,我这小伙计先给累死了。提前烧香拜祖师不说,还要锣鼓舞狮。不过,老板可是要给红包的。”
“是吗?有这种事?”范剑南一脸假装迷茫,“什么是红包?我们这里没有这种包子,等会老板我请你吃豆沙包。”
“噗!”刚走进来的冯瑗闻言忍不住笑了。“真没见过你这么无赖的人,懒贪坏馋基本占全了。我们都帮你忙里忙外半天了,你居然还坐着喝茶。你真拿我当老妈子使唤呢?”她笑着进门,绕过左相身边,姿态优美的朝里间房门走来。
“哪敢啊,冯大小姐越来越漂亮了。别说做老妈子,恐怕做姐姐都嫌太年青。”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
冯瑗被他逗得脸蛋一红,忸怩了一下,忽然又皱起眉头,问:“剑南,外面似乎来了什么人,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范剑南一皱眉道,“什么人?”
“他们没说,也没有下车。就在门口。”冯瑗有点担忧地道。
范剑南一怔,随即毫不在意地道,“难道一大早就有生意?反正要放鞭炮开张,那我们就出去看看。”
吴风阁的门口,三辆黑色轿车避开了门口的祝贺开张的花篮,以一种非常精确的停放位置,像个巨大的钳子一样,把吴风阁的店门围住了。
这三辆车都是新款的奔驰,看得出价值不便宜,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这里本是步行街,外面设有栏杆路障,天知道这三辆豪车是怎么开到这里的。范剑南见状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你们几位走错地方了吧?我这里是开张,又不是结婚。没有新娘子给你们接,所以用不着花车彩车什么的。”范剑南微笑着道。
两侧汽车的门忽然在一刹那间打开了,三个穿着同样深色西装,就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做出来的大汉走了出来。强悍,精干,表情冷漠。黑色的西服,白衬衣红领带,都戴着墨镜。范剑南眼尖,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的耳边都带着特制的通讯耳机。
而且这几个人站的位置非常讲究,肯定是受过训练的职业保镖。行动之间还能看出隐隐流露的军人习惯。
“你就是范先生?”其中一个脸带刀疤的大汉,居然用很有教养的声音问:“请问,你就是在吴风阁算命的范剑南先生?”
“大概差不多。”
“大概?什么意思?”刀疤脸的汉子微微皱眉道。
“大概的意思是,你们说对了一大半。不过有一点需要纠正,我不是算命的。我只是剑南民俗文化咨询公司的老板。几位有什么事么?”范剑南微笑道。
“没什么大事,我只是想请范先生上车,为我们算上一卦。”刀疤脸沉声道。
“哦?算卦,这就是你们开车堵在我大门口的原因?这个阵势来算卦的还真是少见。赶在我重新开业的第一天来堵大门,还把其他客户都吓跑了,你们觉得这样合适么?”范剑南微微一笑。
刀疤脸皱眉冷冷地道,“我们的时间很紧迫,没有时间排队。”
“真不好意思,那我只有请你们滚蛋了。”范剑南耸耸肩。
“范先生恐怕还不知道我是谁?很多年没有人敢对我说滚蛋这个词了。”刀疤脸冷冷地道。
“或许你不该忘记这两个字,而且还应该温故而知新,我教你另一句新的——立刻滚蛋。”范剑南转身接过左相递过来的线香微笑道。
“你……”刀疤脸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还未等他发作,左相往前走了一步,挡住他道,“范老板有事,不如我代你算算。我看你面方且白,棱角分明,眉骨高,明显的庚金过旺。为人肃杀,冷静,果敢,刚毅,客观,冷酷,杀伐,少妇人之仁,勇敢坚强。
不过你金行过旺,刑克父母至亲。不出意外的话,应该父母早亡。”
刀疤脸神色一动,有些惊骇地看着左相。
“今天重新开业,第一笔生意就当是奉送。先生还是把车开走的好,免得影响范老板的心情。”左相微笑道。
刀疤脸冷笑道,“影响心情?我倒觉得你们影响了我的心情。”
“真的不走?那就别走了,等拖车吧……”范剑南一边微笑着,一边点燃了挂在吴风阁大门两侧的鞭炮。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夹杂着几声沉闷却响亮的声音,三辆豪车一阵颤抖,几乎全部都矮下了十几公分。因为三辆车,十二个轮胎就这样和鞭炮一起爆掉了。
空气之中鞭炮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