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吧,让我看到你的忠诚,莫妮卡。”苏玄水淡淡地一笑。
莫妮卡把手放在了费尼克斯的额头,她的手指冰冷,而费尼克斯的额头却是滚烫的,这让她的手指有一些颤抖。
随着一股阴寒的术力传导,费尼克斯的双眼渐渐失去神采,他原本高昂绝不肯低下的头颅,终于垂了下去。来自欧洲的凤雏终于没能真正展翅高翔,便陨落在了这块古老而神秘的陌生土地上。
莫妮卡收回了自己的手,有些失魂落魄地痛哭起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好了莫妮卡,别在那里哭了。任何人的生命都是会结束的,你只是帮他提前了一步而已,所以不必内疚。至少,你证明了你的忠诚。不是对联合会,而是对我的忠诚。”苏玄水轻笑道。
莫妮卡转过头,低声道,“是的,苏先生。但我实在不明白,这么做的理由。难道真的仅仅为了证明我的忠诚?”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是他已经对你产生的怀疑,这是一个危险的问题,而我通常喜欢把问题解决在它真正产生危险之前。”苏玄水微笑道。
莫妮卡擦去眼角的泪痕,低声道,“可是,费尼克斯不是一般人,他的死会带来更大的危险。欧洲巫术联合会的巫师们,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追寻费尼克斯的死因。”
“那就让他们去查,没有人会知道真相。而作为一个幸存者,你会告诉他们,费尼克斯最后去的地方是天机馆,最后见的人是范剑南。你觉得他们会相信谁?一个中国卦师,还是一个联合会的女巫?况且你还是个很讨人喜欢的美女。”苏玄水伸了个懒腰道,“越美丽的女人越危险,但是很少有人认识到这点。你说对么,莫妮卡?”
“你要嫁祸给那个中国卦师?可你之前不是还要保护他么?”莫妮卡惊讶道。
苏玄水大笑道,“莫妮卡,作为一个女巫,你单纯得令人怜悯。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保护他是因为我想从他那里得到某些东西。但这并不妨碍我要对付他。
费尼克斯死亡的消息会等几个月才传回欧洲,而等巫术联合会做出反应也需要时间。他们就算到中国来调查还是需要时间。而这段时间,我想我应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退一步说,如果那时候我依然没拿到那件东西,范剑南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四面楚歌的他应该会想得到我的帮助,而帮助从来都不是无偿的。”
莫妮卡看着站在窗台边的苏玄水,一股寒意从心底深处涌了上来。这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他冷酷得如同一块冰,最可怕却还是他的头脑,和他为达目的不惜一切的疯狂。狂热和冷静两种截然不同的品质在他身上融为了一体。这个人简直是个妖魔。
“你一定以为我是个恶魔,对么?”苏玄水突然回过头来一笑。
莫妮卡心神狂震,立刻低下了自己的头。“不,苏先生。”
“其实你比任何人都知道,我是个男人。”苏玄水温柔地搂着她的肩头,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只不过我是个有目标,也有追求的男人而已。”
窗外,十一月的风,正寒正烈。
范剑南突然打了个喷嚏,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嘟囔道,“总算是到点了。”
他在机场,因为今天冯瑗会来,同行的还有左相和他的一个朋友。
机场出口,左相拖着一个行李箱,冯瑗手里拎着随身皮包,不远不近跟在他身后,不时朝外面接机的人群张望着。
她今天没有穿着习惯的职业装,打扮的很休闲,漂亮优雅却不张扬。这样的服饰选择,和她平时的职业女性装束很不一样,既显出了知性的一面,又丝毫不刻板。
范剑南所站的位置很特别,所有从机场出来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看到他。因为人潮的涌动是有规律的,而范剑南所站的点却是这种规律的某个节点。
所以来来往往的人群有可能会忽视举着醒目牌子的接机人,却很难忽视他。
冯瑗一眼就看到了她,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他在那里,快点快点。”
左相苦笑道,“我也想快,可是你这些行李也真够沉的。”
范剑南笑着一把抱起了冯瑗,笑着低声道,“你又带了什么东西?能把左相累成这样?”
冯瑗笑着道,“土特产,肯定是你喜欢的。”
范剑南故作诧异地道,“我喜欢的我不正抱着呢么。还有什么是我喜欢的?”
左相叹了口气道,“能不能别在我面前秀恩爱,我都快得了肌肉麻痹症了。”
“肌肉麻痹症?”冯瑗吓了一跳。
“嗯,一方面是拎着的行李实在太重。另一方面是因为实在太肉麻了。所以得了肌肉麻痹症。”左相一本正经地道。
冯瑗有点脸红,这才松开范剑南,佯怒道,“你一个大男人帮我拿个行李罢了,能有这么累么?”
左相叹了口气道,“所以,我估计关键是肉麻引起的。”
范剑南笑着道,“好了好了,你就别逗她了。左相,你还没向我介绍你的这位朋友呢。”“范大师你好,久闻大名。我叫库金发。”左相身后的矮个男子微笑着道。他的皮肤比较黝黑,嘴上有留一撮小胡子,穿着牛仔裤配普通的长袖t恤。
左相笑着道,“金发也曾是我师傅的学生之一。每年他都会去师傅那里住一个月,所以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他是马来人,沙劳越声名显